还没到开花的时候。
“正君。”希奇从院外走进。楚倾国连忙几步接过他:“你身子重了,怎么走这么远的路?”
“不妨事,我只是坐的累了。”希奇摆摆手。
楚倾国又往他身后看到:“怎得身边没个跟着的人,莫不是他们又惫懒了?”
“没有没有。”希奇连连摇手,“是我让他们在院外等着的。”
两人正寒暄,菱角去而复返,楚倾国接过剪子笑道:“希奇站远点,莫要伤了你。”他伸手剪掉蔷薇中太长的枝杈,“这些枝杈因为太长,养分不足,已经不足开花,只是负累。”楚倾国并没有看希奇,淡然微笑依旧。
“听河前两天传来消息,不止是四爷失去了消息,连唐星眸岚下过了雁荡山之后都失去了消息,但是看方向,却像是往雪州赶去。”希奇绞着手指,欲言又止。
楚倾国抬起胳膊以斜斜角度探入花中剪下一枝枝杈,然后握着剪刀欣赏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安心养胎就是。”
希奇听到这句话,脸色微红,又转为苍白,说话声音有些颤抖:“自四爷走后查出喜脉,已是三月过去,太医说因为没有四爷在身边,我这一胎怕是……”
“莫要想那么多。”楚倾国含笑握住他的手,“虽然头三月要由那尔相陪,这是老说法,但是怀孕时那尔不在身边也不是没有,你这一胎必然无恙的,每日的汤药,可都用着?”希奇被他握着手,害羞点头。
“皇子君,太子殿下来了。”此时园门口忽然传来通报声。楚倾国不由皱眉,若是刚来拜访,该是府口守门先行喊礼,再层层报进来,说的是一句“太子殿下来访,已到正门”,如今只这一句“太子殿下来了”,不用说,这位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太子殿下,已经来到园门外了。他微蹙双眉展开,笑得大气而欣喜:“怎得不请进来,殿下也不是外人。”
羽良夜大踏步走入院中,看到楚倾国拿着花剪,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弟君好兴致,还有闲情侍弄花草。”若是羽歌夜此时在这儿,就会发现羽良夜一张脸晒得黝黑,而且十分瘦削,竟像是吃了大苦的样子。
楚倾国将手中花剪放到小仆菱角手里,含笑说道:“四爷最喜欢这丛蔷薇,我当然不敢怠慢。”
“可有歌夜消息?”太子被他一句话顶回来,眉羽一轩,直言问道。
“我住在这深宅大院里,能知道些什么,还等着从哥哥这儿听到点消息呢。”楚倾国适时露出忧虑表情。
羽良夜听他叫自己哥哥,眉头拧得越来越紧,这样亲近的称呼,只有羽歌夜的正室皇子君才能使用,若是太子登基为帝,他唯一的弟君,也只有楚倾国一个人。而这个称呼,只能越发证实,那个此时不知何处不知生死的人,在心中最亲近的人排名里,将他羽良夜又排后了一个位置。
“希奇身子可好?”羽良夜提到希奇之后,眉头几乎要拧成锁,看着希奇的眼神,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恨与希望。
“身子都还好,只是太医说因为四爷不在身边,这一胎很有些为难。”楚倾国语气惋惜,这一句话却让羽良夜当即动怒:“如今歌夜生死不知,若是他有个好歹,这就是四弟唯一血脉,你怎不多上点心?”
“殿下难道就这么笃定四爷回不来了?”楚倾国立刻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抓住羽良夜的袖子,“莫非太子打探到什么消息?”
羽良夜愤怒表情不减,望向楚倾国的时候却露出深思:“连父皇都不知道消息,我又能如何,无论如何这是四弟血脉,你要十万个小心。”
“那自是我该做的。”楚倾国把重音落在“我”字,太子抿起嘴角,笑容诡异,似乎是咬着自己牙齿在狠笑:“我会派人再寻些安胎方子过来。”说完便拂袖离开。
忐忑不安芒刺在背般的希奇终于舒了一口气,楚倾国不由笑道:“怎和老鼠见了猫一般,若是再见太子几次,你才是真危险,快回屋去吧。”楚倾国将希奇亲自送到院门口,一直看着希奇走远了才向园子里走来。
“安心养胎便是,何必天天来蔷薇园显摆一番。”菱角年纪不大,十二三四,开口细声细气,有些尖刻。
“浑说什么呢?”楚倾国不由斥责。
“怎就是浑说,他怕是盼着郡王死了,他孩子就能继承基业,是雄是兽还不一定呢。”菱角话音刚落,楚倾国一个耳光就扇过来,将菱角扇得扑到四五米外。
楚倾国嫁入雍郡王府,没有多少时日羽歌夜就授命治水,随即出征,他和羽歌夜相处时间极短,就得独自掌家,一直依赖白逢年料理家务,他一向举止端庄,显出大家风范,还是第一次如此动怒。
这一掌扇得极狠,菱角脸上肿起半指高的掌印,整个人嘴角都裂了。楚倾国怒声道:“这是谁家的奴才,才多大就敢乱嚼舌根。雍郡王府还没倒呢,就想着挑拨离间分拨家产了?谁给你们的胆子!传白逢年过来,把这贱奴一家都领出去卖了!堂堂皇子府,用这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平白丢了皇室的脸面!”
他就站在园中,白逢年匆匆赶来,进了园子就跪在地上,掌了自己嘴巴:“皇子君息怒,是老白老眼昏花,看人不严,还请皇子君小心身子。”
“白叔,你也是府里有体面的,如今四爷在外面征战厮杀,我们不能给他添力,还给他丢人,传出去成什么样子?”楚倾国亲手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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