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拒绝
新年前夕,天寒地冻。余至瑶照例带着凤儿上了街,去给她买今年的首饰。
凤儿穿着一件呢子大衣,大衣的下摆和袖口都带着荷叶花边,腰身那里收得很紧,几乎就是细细一捻。这样的装束虽然摩登俏皮,可是下车之后立刻就被寒风吹透。她冷的攥了拳头咬了牙,瑟瑟发抖蹦蹦跳跳。余至瑶看了她这可怜样子,差一点就要把她裹进自己的厚衣裳里了。
凤儿今年让他给自己买一枚戒指,他心里有数,笑着摇头:“戒指这种东西,以后会有人买给凤儿的,还轮不到叔叔。”
说完这话,他转而笑道:“挑副耳坠子吧!”
凤儿本来想要缠他去买戒指,可是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耳垂,她又觉得自己的确是缺少像样的耳饰。犹犹豫豫的望向余至瑶,她一时也没了主意。
余至瑶给凤儿买了一副卡地亚耳坠子,是小小的翡翠佛像嵌在白金牌子上,周围衬了细碎钻石,绿莹莹的宝光璀璨。凤儿心满意足的回到余公馆,立刻就让余至瑶为她戴上。余至瑶一手捏着她的小薄耳垂,一手拿着小耳坠子,眯着眼睛看不准确。
下意识的凑近过去,他随口说道:“我可能真是有点近视眼。”
话音未落,凤儿忽然转过身来拥抱了他;两条细细的胳膊缠在他的身上,春藤一样。余至瑶哆嗦了一下,连忙用力推开了她。
凤儿凝视着他,目光热切,嘴唇微微颤抖,是千言万语不能出口的模样。余至瑶看着她的眼睛,因为心内如同明镜,所以格外尴尬为难。
短暂的沉默过后,凤儿轻声开了口:“我喜欢你。”
余至瑶问她:“我是谁?”
凤儿有些懵懂:“你……你是叔叔啊。”
余至瑶拉过她一只手,把耳坠子放到她的掌心:“知道就好。记住,我是叔叔。”
然后他合拢了凤儿的五指,又把她的手送回到了她的腿上。
凤儿呆呆的望着他,眼泪忽然就流出来了:“我不管,反正我……”
余至瑶没等她说完,直接答道:“凤儿,不行。”
他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丝绸手帕,向前放到凤儿身边:“乖,不哭了。叔叔让人去起士林给你定做奶油蛋糕好不好?”
凤儿从小就爱吃奶油蛋糕,可是这时也顾不得了。抓起手帕捂住了脸,她失控似的哭了个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不至于这样的,叔叔依旧还是疼她,可她管不住自己的眼泪——她爱叔叔,可是叔叔不爱她。
余至瑶双手扶住膝盖,费力的站了起来,亲自指派仆人出去定制蛋糕。现在怎样安慰凤儿都是不合适,所以他须得找点事情来做,给凤儿一点空间和时间哭泣。他想凤儿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哭够了,再吃点好的,大概也就不闹了。
蛋糕拿回来,奶油新鲜,花样繁复,散发着温暖的甜香;然而凤儿泪眼婆娑的哽咽抽泣,并不肯吃。
余至瑶拿起餐刀,挑那奶油厚重的地方下手,切下一块蛋糕放到白瓷碟子里。把碟子轻轻放到凤儿面前,他不再说话,自顾自的点燃一根雪茄,坐到一旁翻起了报纸。
熟悉的雪茄味道让凤儿渐渐感到了些许松弛。没滋没味的收了泪水,她扭头又看了余至瑶一眼。余至瑶不为所动的读着报纸,只给了她一个线条流畅的侧影,正是额头饱满,鼻梁挺直,英武标准的让她想起美术课上的石膏人像。
不由自主的端起面前蛋糕,她用小叉子挑了奶油送进嘴里。满嘴苦涩,显得奶油都不甜了。
凤儿在下午回了家。余至瑶如遇大赦,在卧室内对着哑巴笑道:“凤儿长大了,说喜欢我。”
哑巴听了这话,也是惊讶的笑。
余至瑶脱了皮鞋抬腿上床:“你看,我还挺招人爱。”
哑巴站在床边,在他头上轻轻揉了一把。
余至瑶舒舒服服的躺了下去:“这个混蛋小薄荷,电话也不来一个,还在和我冷战。”
他转脸望向哑巴,神情无辜而又认真:“他很折磨我。”
随即他又自嘲似的笑了:“不过我也不是很在乎。”
哑巴很怜惜的凝视着他,仿佛他也是一株花。
哑巴倚靠床头坐了,余至瑶便把脑袋窝在了他的腰腹之间。他放下手,正好抚上余至瑶的面颊。
仿佛只是过了片刻的工夫,余至瑶便入睡了。
他睡得姿态扭曲,呼吸滞涩的打起了轻轻的呼噜。哑巴想要搬他躺平,可是又怕惊醒了他。正是两难之时,余至瑶又轻轻的呻吟起来。
哑巴怀疑他是做了噩梦,也或者只是腿疼胳膊疼。外面是个阴冷的雪天,身体旧伤最爱在这个时候作痛。伸长手臂拉过余至瑶的右手,他饶有耐性的揉搓对方的小臂,权当按摩。
腊月二十九这天清晨,余至瑶终于接到了何殿英的电话。
何殿英保住官职,并没有被一撸到底,然而在香川次郎面前,还是灰头土脸了。想到在余至瑶心里,自己的分量还不如一个宋逸臣,他就恨得慌。
然而恨得久了,恨意淡化,也就恨不起来了。
通话之时,他是刚刚起床。照理来讲他是不大起早的,可惜凌晨时分做了个春梦,梦里的余至瑶真是乖极了,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以致于他快活了个一塌糊涂,醒来之时下身黏湿,裤衩被褥全被沾污。洗过澡后随便套了一条睡裤,他心猿意马,光着膀子就摸向了电话。一只手握着话筒,另一只手则是伸进裤子里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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