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末说:“是吗?我怎么没感觉。”
周喻义说:“感觉你不太开心,你们上司给你压力了?”
殷末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压力,只是突然觉得,事业还是挺重要的,毕竟什么都没有了,还能有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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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喻义以为殷末是因为殷家的事不开心,说:“能理解你的想法,不过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一步步慢慢来。如果你真心不想工作,也不必强迫自己,我养你还是养得起的。”
殷末沉默了一下,问周喻义:“你觉得我们两的关系像什么?”
周喻义问:“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殷末说:“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当初我们相亲的时候……说起来,我爸和他那个小娇妻和拉皮条的也没什么两样了,殷家光景大不如前了,送个没什么地位的儿子出去,换一个稳定的关系,是笔划算的买卖,你说是不是?”
“你父亲也是关心你的,我以前有给你说过。”
“我问的是你,你对我的看法呢?我和过去那些送到你床上的人有什么差别?”
周喻义说:“末末,你不要钻牛角尖。”
殷末突然拔高了声音:“我为什么不能钻牛角尖?”
周喻义把车停在了路边。殷末大概是发了火,有些疲惫地倒在了座椅上。周喻义靠了过去,手搭在椅背上,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你那个小后妈给你打电话了?她这么说你的?”
“没有。”
“真没有?”
“没有。”
殷末就像抽空了力气一般,和周喻义多说一句话都嫌累,周喻义知道这时候不该再谈什么,他想逗殷末开心,便故作神秘说道:“我有个惊喜给你,猜猜是什么?”
殷末说:“我现在听到有人说给我惊喜我就害怕。”
周喻义笑着转过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盒子出来:“送分题,真不猜?”
看到那个熟悉的盒子,殷末心里一片荒凉,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忍住没有把周喻义推开。
周喻义把盒子打开,取出里面的戒指,给殷末戴上:“上次你说把戒指扔了,这回我特意去给你补了一枚回来。这次扔了就再也没下一枚了,知道了吗?”
殷末偏过头看向窗外,闭上了眼。
周喻义捏他的脸:“小没良心的,送你戒指,你都不表示点什么?”
“谢谢。”
轻轻的一句谢谢,裹挟着无尽的绝望、灰心和难过。殷末闭上眼睛的时候,那天看到的一幕一次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放。爱情来得太突然了,殷末措手不及,他甚至来不及确认周喻义的心意便投入了自己全部的热情,妄想换一个幸福的结局。
可他终究落了一场空。
周喻义给章医生打了电话,他靠在餐桌边,桌上还有没收拾的碗碟,他准备的都是殷末爱吃的菜,殷末却没什么胃口,夹了几筷子后回了房间,说是要找东西。
“所以他什么症状?”
“厌食,不说话,会发火,突然间变成了工作狂。”周喻义忧心忡忡,“是不是有心理问题了?”
章医生说:“说真的,凭这些还真不能判断。他最近有出去勾搭人吗?”
周喻义被章医生问得一噎,说:“应该没有。”
章医生说:“那八成是有问题了。”
周喻义有点生气:“我是很严肃的问你,你开什么玩笑?”
章医生说:“我没和你开玩笑。一个花花公子突然间收敛了,不再出去玩,患得患失,会发火,会发呆,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什么?”
“他爱上一个人了。”
周喻义沉默了下来。
章医生说:“我还没说完。
“你说。”
“他爱上的是一个让他伤心的人。”章医生说,“我不大了解你们两人的情况,但是你们黏糊得老林都发飙了,我猜殷末也没有时间去爱上别人,所以大胆揣测一下,那个人是你?”
其实也不必章医生揣测,周喻早就感受到了殷末看自己时眼里别样的感情,他问:“可就这几天,我们都没见面,我能做什么让他伤心?”
章医生说:“你和他没见面的这段时间,身边有人吗?”
周喻义没有否认:“他一直都知道,关林他见过,小楚和他也熟悉。”
章医生说:“是吗?可是喻义,知道不代表接受。去好好安慰他吧,或者,你们也该谈谈你们的未来了。”
挂了电话,周喻义心里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从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却没找到打火机,烦躁得把烟揉了扔进了垃圾桶。他一直以为rr殷末会接受,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彻彻底底的错了。殷末不仅是要一个爱他的人,要一个家,还要一段最纯粹忠贞的感情。
他能给吗?那一瞬间,周喻义的脑子闪过的是能。可马上,他又有些不确定了,他从没有爱情的概念,他分不清他对殷末的独占欲和对情人的独占欲有什么差别,也不清楚知道殷末也许会离开自己时那种痛楚来源何处。他满脑子只想着要和殷末谈谈,他们可以一起尝试,维持关系的方法那么多种,他们有时间可以慢慢来。
周喻义上了二楼,殷末正坐在床边发呆,已经是初冬了,他还开着落地窗,略显单薄的睡袍裹着他的身体,周喻义才发现他是真的瘦了。
周喻义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殷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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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觉殷末小小挣扎了一下。
“东西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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