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处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你还怕我被吃掉吗?”
“就怕这样。”居士低声嘀咕。
对这孩子气的回应,何聪是又好气又好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才说:“等我回来。”
就因为这亲昵的举动,居士脸上又堆满笑容:“我等,就是等到海枯石烂,我也等。”
“就知道耍嘴皮子。”面对那惊人的认真,何聪实在不懂得回应,有些狼狈转身与黄泉离开,居士毫无芥蒂的朗笑声在背后久久不竭,他也不由轻轻扬起唇角。
跟着黄泉离开房间,又在无重力引导下飘了一路,并没有遇上任何外人,可见真是个秘密地点。何聪被带进一处类似会议室的地方,那一片落地窗外是葳蕤的雨林,而植物系族长正背着手面向那片绿意,反而是旁边的碧翠见他来了,回过脸,精致漂亮的脸庞上满是担心和关怀。
何聪轻轻颔首,碧翠也点头致意,就默默地跟着黄泉离开了房间,还来不及把目光从二人身上收回,就听那边的人开口了。
“你有什么要说。”
有一刻,何聪真被问住了,怔了怔,又恢复平素的冷静,表明来意:“我谈谈宇宙联邦的问题,你应该还没有接触他们,是吗?”
倾刻间,伟岸背影就像屹立海角的巨石,仿佛是大海的强横也无法征服的强硬,却又令人无法忽略那份形单影只的孤寂。
对此何聪感到大惑不解,他不明白自己提出的问题有什么问题,为什么奉天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禁问:“你怎么了?”
然而奉天不答反问:“你知道灵魂基地是怎样的地方?”
闯都闯过了,能说不知道吗?何聪只有轻应:“大概。”
“是吗?”奉天抬手一拂,那一侧就出现一块立体影像,何聪定睛一看,竟然是他独闯基地的画面,明显是经过剪切,断断续续的,但也足以让人了解是怎么一回事。
“你怎么有这个?”
继续忽略问题,奉天径自沉声述说:“零号纯种勇闯灵魂基地,这消息如预计的引起极大反响,你知道吗?你的名声已经传颂到河外星系,极遥远的星球也对你这超越银河系智慧生物进化史生物很感兴趣。”
“这……”何聪是想不到会引起别人的兴趣,但他不认为那全是他个人的错:“要不是那鱼系族长的宣传,我会引起这种关注吗?”
奉天不以为然,回过身,冷漠的眼神直视依旧一脸固执的纯种,冷笑:“就这种行为,已经足够引起注意,为了一台机器,值得吗?”
如果说前半段令何聪心有愧意,那后半段就仅仅是为了惹恼他。
何聪还以冷笑:“值得,怎么不值得?你们看他是一台破机器,拿一根头发换他都觉得多余,但他却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之一,值了。”
性格的薄唇抿成直线,下颌绷得更紧,更显冷峻:“最重要?除了取悦你,他还懂什么?虚荣。”
眉峰一横,何聪清秀的脸庞也出现明显怒意:“这就够了,在这个让人烦心的破未来,还有人能取悦多,多难得,是不是?至少他不像你,时刻只知道挑战下限,让我烦心得很。”
“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原来来冷静的脸上此刻布满恼恨,除此以外还有几不可见的伤心。
何聪微怔,厌恶?他对奉天是谈不上厌恶,而是:“错,是烦心,我并不厌恶你。”眉头轻皱,他又地那张有些错愕的俊脸加上补充:“或许更应该说我是喜欢你的,虽然你是个理智过头又死板的人,但我还是不能讨厌你,所以每当你做些我反感的事情,我的心情就特别烦躁,大概因为你辜负了我的期望。”顿了顿,又攥眉细想,他喃喃自语地再补充:“老实说,我还真怀疑你是存心找茬,有自虐倾向。”
“……”奉天料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偏偏何聪所说的,他都懂,或许该说感同身受。事实上他对何聪心存喜爱,可是对方频频践踏这份心意,无论他做任何决定都要与他作对,既叛逆又麻烦,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削减他心中的那份喜爱,甚至渐渐叠加,已经到了无法忽略的程度。
他问自:难道……我真的自虐倾向?
不然为什么就一句话,他冷冰冰的心也仿佛融化了,原来想要掐死这家伙的怒意也变成了拥抱的冲动?他分明十分不齿这等只有软弱无用的人才需要的身体接触呀。
眼见素来冷静的族长脸色阴晴不定,何聪也觉得别扭,两个大男人,在这里谈什么喜爱喜欢呢?真傻气,于是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关于小明的事情,我希望你更信任我,因为我最了解小明,只要及时制止,无论有任何决定他也愿意听听我的意见。我去见他,说服他,然后我们想办法圆了神殿这事情好吗?想想,神殿在你们这些贵族眼中是很重要的,不然你们也不会甘原让它插足方舟中枢是吧?另外神殿也是纯种的保障,毁了它不也等于毁掉一种文化吗?这可能引起的后续问题,收拾起来不也很费劲?再说宇宙联邦再怎么大家长作风,怎么公正,也是外人呀,谁敢保证这样做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何聪难得费唇舌长篇大论,但唯一的听从始终波澜不兴,很难知道他是否有用心在听,何聪说着说着,语速不禁放慢,最后语峰一转:“你有没有在听?”
“为了居士,你闯灵魂基地,为了游朗明,你又要闯神殿?”
又是牛唇不对马嘴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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