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对这些事情倒是熟悉得很。”
“倒也算不得熟。”宋永平谦虚一句,“只是不知道,姐夫这边如何会与那高衙内结下梁子。”
“来这边时发生了两次冲突,坏了他的好事吧……后来有人摆了他一道,他大概把账算在我头上了。这人有些乱来,顾前不顾后的,闹起来确实有些麻烦。”
“得早作准备才行。”宋永平提醒一句,意思是若是要去相府,这时候就该动身啦!眼下虽然相府的客卿尧祖年也在,但若是没有秦嗣源的亲自开口,客卿的身份就跟人家的儿子比不了,而且对方也未必会尽全力。官场之上,便是如此,一个客卿是不敢为东家招大麻烦的。
“嗯。”宁毅点了点头,过得片刻,笑道,“对了,师师姑娘已经到了。你可想去见一见?”
宋永平心中疑惑,道:“……待会总是见得到的,眼下便不用了……姐夫有事先忙,我便先去前头了。”
“倒也是,玩得开心些。高沐恩的事情我待会找人应对,不用担心。但永平这样跑一趟,心意我记住了。”
“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宋永平笑着拱了拱手。以他的智商,此时也从宁毅的表情里看出来,对方不必动用所有的关系去相府求援。心中又不免疑惑,一个小商家怎么会有这等关系的。但他也是骄傲之人,先前心中着急已经说了不少多余的话,此时便告辞回前方,离开时回头看去,送他离开的宁毅转身回去亭台间,手指在身侧敲打着,又已经回到思考的模式里了。
宁毅坐回那凉亭之中,将石制小桌上的果盘推开了一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让情绪回到先前的沉思里。
早先与陈凡聊过之后,他见了过来这边准备表演的师师与李蕴一面,交谈一阵之后也没有去到前方待客或是指挥布置。店面是掌柜的事情,表演则属于师师这边的专长,让专业的人士去做专业的事情才是正理,他不愿意在这些事上心太多。
至于高沐恩,眼下来说也不必想得太过严重,自梁山回来以后,他早已通过密侦司打通了汴梁城内的一些黑道势力,而在他的周围,也随时有可以调动的一些密侦司成员。而最重要的是,高沐恩在高俅的心目中,未必有多么厉害的地位,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被放出来了,但在今天竹记的情况中,对方掀不起太大的乱子,也未必敢掀起太大的乱子。
唯一可虑的,是高沐恩忽然找上门来,会不会是高俅要对自己这边动手的试探性信号。但想一想,可能性终究是很小的。
刘西瓜那女人跑去救方七佛了,才是个需要考虑的大麻烦。
由少师王黼主导,这次针对押解方七佛上京,武朝之中有数的几个大家族都已经盯住了那边。倒不是说对方如今就将这事当成了多么严重的事态,但老实说,这些家族每一个出一点点力气,影响都绝不是一个两个人或是一百两百人可以比拟的,永乐起义完全失败的今天,霸刀营就算全都出动,也砸不起多大的水花。
相对于梁山那浮于表面的霸道,宁毅心中知道,这些大家族才是藏于水下的巨鲸。大的方面上,他们忙于与王黼、蔡京、童贯等人合作北上买城,急于恢复南北之间的贸易,以及为灭辽之后新时代的生意做准备。对于方七佛,这些人在眼下顶多只是说一说话,看着刑部的几百人押送着囚犯北上,但劫囚者一旦力量膨胀,对方的力量一定会相应膨胀更多,这个膨胀的程度,就眼下来说,没有上限。
即便真能以什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方七佛救走,等在周围的,也会是遍及江南之地的围追堵截,一个不好,霸刀营的一点点残余力量就会整个陷进去,永乐朝覆灭后好不容易逃掉的一些人,也会在这样的局势里再度被揪出来。
宁毅根本是不赞成救方七佛的,即便后来与陈凡询问了详细的状况,也只是在考虑如何说服刘西瓜而已。少女的性子实在太倔了,怎么说服她,自己也没有把握,而刑部这次准备的力量已经很强大,如果说自己真的赶过去,而西瓜等人已经被反扑,自己总得提前有些想法,如何应对情况,尽量让她们跑掉。
杭州、梁山的事情刚刚结束,京城的布局才起了个头,连站稳脚跟都不算,又要卷进这样的事情里去,宁毅也有些头疼。他是崇尚实力的人,根本就不想走夜路,给他几年的时间,将手底的实力铺开,然后平推对手才是王道。这时候他叹着气,尽量动着置身事外的心思。
但无论如何,有两点总是要保证的:劝退陈凡、劝退西瓜。
如此想着,过不多时,日渐西斜,宁毅让楼中掌柜为高沐恩可能来做了准备。夕阳彤红时,闻人不二过来找到了他,而在此时,前方楼中的表演,其实也已经开始了。
作为宁毅特意配诗的第一栋楼,这个晚上的表演,不会只有一项。但为了避免出现别人认为他太自大的情况出现,宁毅的这首“新诗”,其实放在了整个晚上的第一首。随着一批火药骤燃打出的光影效果,李师师出场,由第一句“东城渐觉风光好”开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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