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于鸟次,将至悲谷,天色愈昏。
喧嚣了一整天的希尔顿酒店随着客人们的纷纷离去,而渐渐地落下帷幕。
端木赐谢绝了唐家人的挽留,带着步瞳熏和阿斯兰·希尔顿驱车回家。其实对于带阿斯兰回家这件事,端木赐是拒绝的,因为希尔顿酒店就是他家的产业他不住谁住?
可阿斯兰偏说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自己和说,所以端木赐也就忍着不痛快认了,但也划下底线,一晚,仅此一晚!
阿斯兰坐在副驾驶座,心里对辉腾平庸的格调很不满意,他很认真地说,“赐,我作为你最值得信赖的朋友愿意向你提出一个真挚的建议——你该换辆车了。这辆车实在是太平庸了!你应该有一辆更高级的车。”
端木赐转过头,“你的布加迪威龙我看不错,要不你送我一辆?”
阿斯兰把头撇向另一边,“当我没说好了。”
坐在后座的步瞳熏,“……”吝啬的美国佬!
端木赐说道,“我前天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她说你在游泳池里喝醉了,我当时不好问她,不过这是怎么回事?游泳都能喝醉?”
阿斯兰眉飞色舞地说,“都怪安德烈那个纨绔子弟,他的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前天居然把整个游泳池里的水抽干,然后往里面灌了大量的香槟,丧心病狂地举行了一场游泳比赛,胜利者可以和去年米兰时装周上最火的超模约会一次!”
“结果谁赢了?”
阿斯兰懊恼地抱着头,“没有胜利者,大家都没能坚持到终点,包括安德烈,所有人都在泳池里醉倒了,如果不是有人旁观,我们都要在香槟里淹死!哦fuck!我以后再也不要喝香槟了!”
端木赐没理会他的抱怨,只是说,“罗斯柴尔德家族真有钱,幸好安德烈只是小儿子,没有继承家族的权力,否则这个曾经的‘欧洲第六帝国’非要在这个纨绔子弟的手中破产不可!”
阿斯兰刚想附和些什么,却突然被一股惯力猛推后背,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的话就这么又咽回去了,差点咬到舌头……
“赐!你下回再刹车的时候可以慢一点吗?难道不用考虑乘客的感受吗?”阿斯兰咆哮。
“哦,是吗。”端木赐不以为意,“那么终点站到了,乘客请下车,有什么事情我们回家再说。”
阿斯兰顿时精神一震,“听说你们去年收购了雷恩伯爵的酒庄?那我可要尝尝!”
端木赐随手锁上车门,然后说,“不,我们准备喝茶。”
……
……
阿斯兰舔舔自己干燥的嘴唇,看着面前这盏还在散发着袅袅热气的茶,心里很认真的思考着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
端木赐往沙发上慵懒地一靠,一双标准的韩式长腿就这么随意地架在了前面的茶几上,如果有女花痴看到这幅画面一定会失声尖叫的,“阿斯兰阁下,我建议你还是等茶微凉之后再喝吧,你面前的这个茶杯是名贵的唐代白瓷,你如果失手把它摔碎了,你就只能把海山的这座希尔顿酒店赔给我了。”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古代白瓷再怎么珍贵也不可能值一栋超五星的酒店。
阿斯兰闻言不禁惊叹道,“赐,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奢侈的人,居然用这么珍贵的文物来喝茶,安德烈的奢侈和你比起来简直什么都不是!”
其实阿斯兰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果他知道端木赐平时用来斟酒的酒壶是李白的礼物之后,他大概会对端木赐的奢侈程度认识到一个新的水准……
步瞳熏这时候走过来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阿斯兰你要知道,对于一个连写字都要用明代古墨的人来说,用一碗区区白瓷来招待客人,其实根本算不了什么。”
阿斯兰被这句话里面的豪迈气概所深深震住了,他感觉自己似乎成了一个乡下人,“赐,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底蕴吗?就在这些细节里面?”
端木赐说,“你们西方人的所谓底蕴,大概指的就是可以看着庄园里的某棵树,然后说这棵树是自己几百年前的某个祖先种下的。而我们中国人的底蕴,是体现在文化和生活的细节上,一举一动皆有章法。”
阿斯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端木赐不是来传播东方文化的,他直接问道,“你说你找我有事情,说吧,该不会是告诉我你们希尔顿酒店今年的收益不好,让我这个大股东得不到股票分红吧?那样的话我可是会赶人的。”
主掌端木赐家产的步瞳熏顿时目光警惕地看着阿斯兰……
阿斯兰连忙摆手,“不不不,赐你误会了!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那是什么事?你说。”
阿斯兰抿了一口茶,“我来其实是为了rare俱乐部的事。”
端木赐蹙眉。
rare俱乐部是一家权贵云集的俱乐部,地点在摩纳哥王国的某处大厦顶部,出入这间俱乐部的唯一办法就是通过直升机飞到大厦上空,然后降落在停机坪上。至于说走楼梯、乘电梯?no!那是侍应生和香槟的通道,他们这些大人物的道路在天空。
所以每到rare俱乐部聚会的时候,摩纳哥的居民们就会看见他们的头顶上会飞翔着各式各样的直升机,偶尔还会有空军为他们护航。
每当空军部队出现的时候,摩纳哥人心中就会知道,那架直升机上的乘客肯定就是他们敬爱的某个王室成员,说不定就是尊贵的亲王殿下。而当亲王殿下的专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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