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鸡肃成白条鸡以后,就由郭兰上场,省略了前半场的血腥,后半场就转变成散发着温馨意味的鸡汤香味。
郭兰煮汤的水平还真是不错,汤清味浓,她给侯卫东舀了一大碗端了过去。
侯卫东喝了一口,夸道:“真好喝。”
“主要是原材料好,这是林教授的林下鸡。”
侯卫东喝了一大口鸡汤,道:“你家的小保姆不行,坐在客厅,拿着遥控板,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你是保姆,沙州最漂亮的保姆。”
郭兰道:“现在保姆不太好找,她就是懒点,没有什么坏毛病。”
“你不要这样想,要找保姆就得找贴心的。我建议换掉,早换比晚换有利。”
郭兰对小保姆早有不满,只是捂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被侯卫东点破以后,道:“我也不喜欢她,可是没有办法。”
“我可以帮你找一个。”
“如今保姆在市场上俏,好保姆不太好找,还得靠运气。”
侯卫东马上拿起手机,拔通了晏春平的电话,道:“春平,给你一个任务,你想办法找一个三十来岁的保姆,最好是你们村里的,知根知 底。人要忠厚,能干活,主要在沙州大学照顾腿摔断的老年人。”他原本是想找秦飞跃来办此事,后来想到保姆是在郭家,为了少惹是非,就改变了主意,让晏春平来办此事。
晏春平的父亲晏道理是老资格的村支书,在他们那个村的威信颇高,托他帮忙找保姆,绝对能够放心。另一方面,郭家的家风 良好,村里人来到郭家做保姆绝对不会受到委屈,所以,侯卫东愿意促成此事。
晏春平成上明白是给谁找保姆,道:“三天之内,应该能找到。以时我把保姆的照片和身份证复印过来,请需方看一看。如果不满意,再换。”
侯卫东道:“具体事情我不管,你掌握好就行了。”
对于晏春平来说,这就是绝对信任,他赶紧给父亲晏道理打去电话,晏道理得知是侯卫东所托,就开始转动起脑筋。在脑里初步确定了三个人选,这三家人有两家人是沾亲带故,另外一家人的主人是归宿道理的老同学,都是信得过的人家。晏春平强调保姆要能干,晏道理更看重可靠,若是好事办成坏事,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最近的一家距离只有百来米,晏道理没有耽误,直接到了他家。到了院外,他吼道:“晏三,在不在家?找你狗日的好事……啥子事?喝酒。”
晏道理在田间行走找保姆时,侯卫东则大口喝鸡汤。
纯粹的土鸡汤味道着实鲜美,清洌鸡汤上飘着十数粒金黄色的油珠,粮食催肥的批发鸡所zuò_jī汤中很难见到如此色彩的油珠。侯卫东打完电话,继续喝汤。他如怪兽一般,将鸡汤、油珠统统吸进肚子里,还发出了“啧啧”的声音。平时每次喝鸡汤,鸡肉最终都被煮得很老很渣,必定是被丢弃之物,这次,侯卫东不仅喝汤,而且将鸡肉都吃得一点不剩。
“城里人造孽,吃的鸡全部是饮料鸡,像这种正宗的土鸡汤,很难喝到了,今天我享口福了。”
侯卫东喜欢自己做的鸡汤,郭兰感到挺欣慰,道:“林教授的土鸡不仅是土法养鸡,还有保护本地鸡种的意图。”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香。”
“等以后不想工作了,就帮着林教授养土鸡,然后开个鸡汤馆,生意肯定不错。”
在侯卫东心目中,郭兰是一朵长在高山峭壁上的野花,与山坡下的俗花不可同日而语。听闻其居然有要开鸡汤馆的想法同,失笑道:“若是认识你的人听说郭氏鸡汤馆,肯定会惊讶得掉下巴。”
郭兰端坐在侯卫东身旁,道:“其实大家对我有不少误解,总认为我似乎不食人间烟火,这种误解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的生活。我就是一个生活在人群中的平凡的小女人,普通女人有什么 想法,我都会有。如果说我与其他女同事有什么 差异,在于我生活的环境,从小生活在大学校园里,受到的文化熏陶多一些。”
侯卫东摇头道:“我认识不少沙州大学的老师子女,有很多人都优秀,同时也有许多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粗俗家伙,人与人之不同,内因还是决定性因素。”
郭兰道:“从内心深外来讲,我特别害怕被戴上什么 不食人间烟火的恶名。这其实是变相从舆论或者是心理上限制剥夺了我的人生乐趣,比如,其他女人能开鸡汤馆,大家觉得很正常,为什么 我开鸡汤馆就觉得不正常?是假象首先影响了别人,然后大家的看法反过来限制了我自己。”
侯卫东在脑想象出郭兰开鸡汤馆的样子,脸上露出笑容。
“你别笑,我经常 反省这事。生活在学校环境里,学了不少阳春白雪,这就是我与一般女子的最大区别。这些区别只是外在的表现形式,从本质上来廛,我就是普通平凡的女人。以前父亲工资高,还有稿费等收入,家庭收入尚可,虽然不算大富大贵,基本上能够过上没有忧虑的生活。现在父亲走了,母亲年龄渐大,经常 生病,靠我一个人的工资很难过得好。让家人生活得更好,这是每个子女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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