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两个大人靠坐在一起,还是婴儿的江清风被江父抱在怀里,江遇之侧站在江母腿间,一手环着江母脖子,一手拉着江清风肉乎乎的小爪,转过脑袋看镜头。
一家人和谐又温馨。
方海粟用拇指摩挲江遇之八九岁时稚嫩的脸颊,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很久才退出去。
然而下一秒,江遇之的朋友圈让他的这份好心情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
疲倦像一波迟到的学生抢着进教室那样,如潮般涌进眼眶,方海粟闭了闭眼,压下其中汹涌的倦意,起身离开。
城市的另一处。
江母开着电视,拿小品当绣花的背景音,分心思看了眼厨房里无精打采的儿子,调小了音量,道:“遇宝,你又摊上事了?”
江遇之停下切萝卜的动作,关了火洗了手,坐到江母身边:“妈,我突然觉得没有做饭的动力。”
江母把紫色的线剪断,插好针,抓着江遇之的关键词,疑惑道:“突然?”
江遇之叹了声气,脑袋往后一下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方海粟果断的拒绝。什么层次,什么努力,一个多星期能看见多少。都说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得先抓住他的胃,按自己这进度,胃看都没看着,更别说抓了。
江母看儿子这泄气的模样,摸了摸他头发,眯着眼回味了下刚才的触觉,道:“送你一句糙话,凡事贵在坚持。”
江遇之想也不想便道:“坚持也得有人肯啊。”
“嗯?”江母笑,“这是个什么道理?”
江遇之暂时还不想让他妈知道自己这事儿,打起精神,起身去厨房,哼起了不知名曲子:“好难好难好难,我真的好难……”
江母轻笑,放下了十字绣,调了频道,津津有味地看起了小情侣谈恋爱的流水剧。
江母评价完这次的饭菜,由衷感叹了一声:“遇宝你从前眼光那么好,现在找不到那么称心意的可怎么办。”
话题转得有点快,江遇之“什么呀?”
江母口吻很是随意:“就突然觉得海粟那孩子真的很不错啊。”
江遇之没想到她说的是这个,理了理前后关系,低头眨了眨眼,也很随意地问道:“同事的阿姨又跟你说什么了?”
江母摇摇头:“不用说也知道吧,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就跑去英国独自生活了好几年,异国他乡,想必挺不容易的,清宝还说他一言一行尽见教养,多不简单。”见江遇之沉默,她接着道,“我之前有了解过你们这个圈子,所以觉得你和海粟都很难得,挺为你们可惜的。”
江遇之觉得有点儿好笑:“妈,你还想着要方海粟那样的儿婿啊?”
江母白他一眼:“想你就能给我吗?当时我说了这事儿,你的第一反应不是说不可能,而是说我不了解他,你这样不把话说满,还不允我想想?”
江遇之被她一噎,回想了一下,没有说话。
12刷脸五
昨天嘴里起了泡,今早痛意席卷,方海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张了张嘴适应了一阵,随后慢吞吞刷起牙来,头顶睡乱的那一小撮呆毛仿佛都透着一点儿丧。
“唔……”戳到牙龈了,暴击。
那阵痛先是猛烈袭来,慢慢扩散至整个口腔,最后以稳定地频率抽着,一下一下好似抽在泪腺上,竟让人眼角溢出了几滴泪水。方海粟暗道倒霉,更加小心翼翼地漱口。
好了,这下早饭都不用吃了。
蒋斌说是九点到,实际九点半才落地,方海粟直接在机场外等他。
“我出来了啊,东边,银灰色是吧,好,等着我啊啊啊啊,我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不能激动吗?”年轻男人笑着挂了电话,低头,墨镜自动往下滑了两厘米,他看了看四周,拉上墨镜,朝东走去。
方海粟降下车窗,盯着来往的人群。
几分钟后,蒋斌出来了,右手推着行李箱,左手搭着外套,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服也十分引人注意,方海粟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还没等方海粟招手,蒋斌就大步迈向他,弯腰对上车内人的视线:“怪不得一直觉得有人盯着我,哥们儿,拉客吗?”
方海粟被他正经的表情逗笑了,屈指弹他墨镜,蒋斌猝不及防,脑袋后仰。
“上车。”
蒋斌放了行李箱,坐到副驾驶,摘了墨镜,长叹一声:“走了几步路舒服多了。”
方海粟瞥他一眼:“你去美黑了?”
蒋斌被他一噎:“谁像你小白脸晒不黑啊,我只是跟导师去实地考察,回来就成这样了,你以为我愿意啊?愿意啊?都快黑成煤炭了。”
“没那么夸张。”方海粟笑,不小心扯动了嘴里的泡,疼得直抽气。
蒋斌看他:“你怎么了?”
方海粟转到另一条街上:“嘴里长泡了。”
“口腔溃疡啊?”
方海粟没想到这个层面上去:“什么?”
蒋斌道:“什么什么,多半是溃疡,路上经过药店吗,买点药,有了这玩意儿,可得难受好几天。”
方海粟特意放慢了说话的速度:“不用,等着它自然好。”
蒋斌不同意:“啧,你就说有没有药店,到时你待车里就行,我给你去买,用药好得快。”
看他坚持,方海粟想起在英国的日子,那时自己随随便便过,他也总这样嫌自己不上心,两方为此意见不同时,蒋斌凭借语速快这一优势,胜多败少。这次依然是这样。
方海粟正准备跟他一起下去,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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