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也就是——
‘你不做谁来做!’
……的东西。
是的。
轻视“主妇”的结果,就是变成哭泣的“主夫”。
【——后悔莫及】
真是感慨良深……啊,不对,是一针见血的一句话。
苦劳总在享乐之后紧追而来,这乃是自然界的法则(?)
‘现代男人想要自立,首先得把家事做好。’
嘴巴上讲讲是很容易,实际上可没这么简单……
等到他们亲身体验之后才第一次深刻了解到——母亲,您真伟大(!)
就算是怎样都离不开孩子,总是满载着令人消受不起的好意、什么都要管的母亲也好。
就算儿子已经念高中了,还是人前人后用小名叫他的耻辱,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那些小事情忍忍就算了。
所以——求求你。
‘ck!’
……但事到如今,三兄弟也不可能拉得下脸撤回前言,要求母亲回来。
男人的自尊比叹息更微不足道——要是被人这么认为,何止是面子扫地的问题,说得明白点——
‘开什么玩笑!’
……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耻辱。
而其中最不能忍受的就是——
‘看看你们几个孩子,我就说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母亲仿佛大获全胜的满脸笑容出现在眼前——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三兄弟说什么也忍了下来,并将这种想法谨记在心,从此乖乖分工合作。
在不断重复着失败又重新站起来的这一年里(……说起来,这段时间里面还包括了大地的高中入学考以及阳一的大学入学考,父母的抉择不可谓不莽撞。但是,没有剧本的人生总是充满意外的)——无尽的家事竟然没有磨掉三兄弟的忍耐与骨气,终于让他们产生了就算只有他们几个也能活下去的自信。
但是……
“广海,快点起床!”
踢着那个模仿结草虫将自己紧紧裹起来睡得正香的家伙,大声怒吼的大地和刚刚那个默默做着晨间练习的大地……简直判若两人。
那些只在学校里的有限时间内才和大地有所接触的同学们(……附带一提,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听过大地的笑声。通常如果找大地说话,他的态度永远是冷冷的,很像在跟空气讲话)要是见到这副景象,肯定吓得目瞪口呆……大概连话也讲不出来吧?
不,说不定……
‘哦……原来茅野在家还是会正常地说话嘛。这样的话……我们到底算什么?’
——也许有人会如此空虚地喃喃自语。虽然大地在学校并没有像阳一那般,披着老实猫皮掩饰本性……
但是大地有他自己的行事准则(……而且简洁明了——人生,就是我行我素。只要不危及性命,别人要怎么想是他的事,与我无关)连老师看到他都会不自觉颤抖的孤傲模式,一回到家就会立刻切换成刚刚那个样子。
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血浓于水。
相反的——所谓兄弟这种东西,是即使你想装做没这个人的存在也办不到,换言之,是最大、最强,永远的劲敌。因为再没有比对方更亲近自己的人,也不会有人给予你的伤口比他给的更深。正因为他比谁都亲近,所以深深嵌下的伤痛和彼此之间的争执,以及发现别人带给你的伤口与争执,在两相比较之下竟不算什么时的深刻——
眼睛看不见的嫌隙才是最麻烦的。如果或多或少有那份自觉倒还能补救,但是如果对最重要的地方反而变得迟钝的时候,也许结果会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话说回来。
至于好也罢坏也罢,作风独特的茅野家个性派三兄弟又是如何相处的呢……
如果这么问——
“喂,赶快给我起床!”
果然,骰子踯出来的结果就是不会有固定的结果。
好比说……
茅野家不按牌理出脾的三大原则——其一。
【弱肉强食】
明明身为老么,但态度及体格都特别大牌的大地,根本不把二哥当哥哥看待,毫不留情地举起脚重重朝他踢下去;睡得迷迷糊糊的广海终于从被窝里慢慢爬了出来。
却把手伸向头顶上的闹钟……
“……什么嘛!现在才六点二十分而已。大地,我要杀了你……”
一颗头再度埋回枕头里,用沙哑的声音呻吟着。
春眠不觉晓——即使春天已经远去,不管站在勤奋向学(?)或是私人的立场,对于一个忙碌的高中生而言,宝贵的睡眠时间可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的,再说……
[竟然要提早三十分钟起床……]
——一想到这点,起床气不由得立刻升华为杀意(……即使每天拜大地的粗暴一击之赐,让他从未迟到过也一样)。
但是……
“快起床!”
以往在取代闹钟的一踹后会立刻离开房间的大地,今天却(……大概是担心早餐的着落)反常地格外固执,如同门神般继续站在那……
“……有够会赖床的。”
喃喃说道的大地发现广海打算再度缩回被窝,于是他毫不迟疑——
“——广海,去煮饭!”
更用力一脚踢在被窝上。
如果这只是一般的斗嘴,也许会误以为自己正在窥视兄弟间充满欢乐的早晨一页。遗憾的是,身高一八五与可爱一词无缘的弟弟,毫无幽默感或是姑息的打算。
被总是一板一眼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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