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夫的号子声悠扬而起,长长的竹篙撑着河底,推动着一条破旧的官船逶迤向北而行,在大运河上激起一道道白浪,陈字将旗,就在春风里猎猎飘动。》
京杭大运河两岸,村社林立,炊烟缭绕,行人往来,好一派太平盛世。
陈德兴并没有在临安逗留太久,正月十五就别了乖乖的赵小萝莉,还有陈淮清、陈德芳、陈许氏等人启程北上。之所以这么早启程,一是因为扬州那边还有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料理,三层桨座战舰要打造,上万霹雳水军将士要操练,还有和益都方面的联络要他去亲自主持。二也的确不想再在临安这个是非地多呆了,虽然这里有个挺可口的萝莉公主,但是自己和赵琳儿这段情愫,怎么看都有人在刻意安排!这份心思也是明摆着的,除了让自己效死命去保大宋江山,大概就是给自己一个温柔乡,英雄冢吧?
等自己拼了性命打死了蒙哥,就可以用一个温柔贤淑又可口的小公主来赦了自己的兵权,从此圈在临安城内。或许还会给自己一个打造兵器火药的差事,好让自己继续发挥余热……如果现在是天下承平的北宋,这样的前途倒也不赖。自己顺便还可以做点生意,搞点教育,差人去发现个美洲新大陆什么的,大概也能挽回两三百年后的华夏天倾。可惜现在已经是南宋,而且还是南宋理宗执政的晚期,惜历差不多是1259年,距离崖山蹈海最多还有20年!
时不我待啊……20年,才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就是短短一刹那。而南宋,又是一个入了膏肓的重病之国,除了浴火重生,也就只能天倾陆沉了!
他这时就坐在官舱里面,敲击着茶盏,静静的瞧着郭芙儿。
说起自己身边那么多人,真正和自己一体同心,又能帮得上自己的,大概就是这个俏娘亲了。这些日子,自己在临安忙得脚不着地,她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回趟娘家,连日都在替自己的大买卖奔走。和临安城内几个能说得上话的药材行和珠玉行的大掌柜见面,试探着达成些交易意向。整个人忙得又丰满了一些,这身材看着更让人眼馋了——这个谈生意嘛,少不得请客吃饭,油水吃多了自然就更丰腴一些了,不过总归还是肥而不腻。而这些日子的辛苦也没有白费,已经得到了几家大掌柜的允诺,可以从陈家本草堂进人参、鹿茸、毛皮、东珠、白玉等等的。
当然只是口头承诺,没有签什么合同!
“又不是借钱,立什么字据啊?那几位都是临安头一等的豪商,怎会言而无信?要那样,还怎么在生意场上混?”
对于没有立合同,郭芙儿是一点不担心的。实际上她在生意场上滚打了那么多年,就从来没有立过什么买卖字据,只有口头上的协议——扬州郭孺人在生意场上一样是一言九鼎,从来没有说话不算的时候。
这个时代做买卖,靠得是信誉,不是依法订立的合同——要是不守信用,订了合同有个鸟用?还真去公门打官司?一帮贪官污吏还不把两家都给吃干抹净了?
所以这个时代南宋的商人,可比大宋官家有信誉多了!
“好的,这事儿全凭娘亲做主,谁要是敢坑娘亲,您跟我说一声,我差人扒了他的皮!”陈德兴淡淡笑着,说出来的却都是狠话。
郭芙儿却一挥手,笑道:“生意上的事情你不太用操心,没有人会坑为娘的。买卖人都讲一个信字,坑蒙拐骗的买卖做不大也做不长。至于衙门的官人,你一个拥兵上万的都统制,他们谁敢招惹?”
还真有几分女强人的样子!陈德兴嘻嘻一笑,看着郭芙儿:“娘亲,生意上的事情我不管,您做主吧。对了……本钱可够么?”
说是不管,却还是放心不下。虽然郭芙儿走的是官僚资本主义的路线,但总归是资本主义,资本还是很要紧的。至于陈家——当然是陈德兴的小家,而不是陈淮清掌管的安丰陈家一族——有多少家底,陈德兴这个一家主还真不知道。
“够了,够了,家里原来的积蓄就有一万三千多贯铜。另外杨婆儿还存了两万八千贯在本草堂的账上……二哥儿,我看那婆儿好像对你有意思,不如纳了做妾吧。”
这怎么还像是西门庆的命呢?再加上赵琳儿、李翠仙,这辈子靠软饭也够了。只是赵琳儿和李翠仙两个小娘子的身份,一个都扎手,自己还一次招惹了俩……
陈德兴笑道:“娘亲,既然家里的本钱足够,那么孩儿就把底都交给您吧。我和益都的联络,便是通过崔月儿和杨婆儿进行的,她们二人是益都派在扬州的细作!和益都的生意,娘亲就去和杨婆儿谈吧。”
“什么?她们是益都的人……”郭芙儿吃了一惊,满脸的讶异,定定看着陈德兴。“二哥儿,你实话说与娘亲,你和那益都李家的公子是怎生认识,又在谋划些什么?”
陈德兴四下看看,官舱里面没有旁人,小丫鬟王蓉儿这会儿正在准备午饭。他笑了一下,道:“孩儿不认识什么李公子,只认识一个李娘子,是益都李璮的女公子,可不是普通的女子,乃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不亚于杨妙真的人物。俺和她互相喜欢,已经定了终身!”
“益都李家……”郭芙儿脸色顿变,“二哥儿,你莫是要投益都?”
陈德兴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抬起,语调凝重:“娘亲,益都相公有恢复中原的大志,这次两淮之役可以大胜,都是益都李家和枢密相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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