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堂看到盛宣怀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自然明白自己这位年轻的得力手下的想法,盛宣怀现在不过35岁,已经替自己把这北洋在外的财路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微微一笑,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不过到了自己这位置,这平衡之术那是必须要使用的。
他看了看一旁的周馥,“务山,越南那边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嘛?这法国公使两天来折腾一会,我都快要给他烦死了!鼎字军这不才进谅山,我琢磨着开这第一仗可起码要半年之后的年底了!”
现在周馥和天津知府陈定可是李中堂身边唯一能议事的人物,而这等军机大事,也就跟了李中堂二十多年的周馥能参谋了。
“大人,这烫山芋您可不该接啊!法国人那肯定是的没拿到好处不会松口的!而倭国显然是发了疯了,现在也敢跟咱大清国对着干!法国人,咱们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那就想办法拖着!而倭国那边,一定要维护着咱大清国的体面。”
周馥这话可是明白的很,这庆字军、鼎字军都去了前线,朝廷可不会说咱北洋一个好字,若是闹腾些个事情来,少不得还要说上淮军的诸般不是。
“务山,你的意思我明白了!看来少不得把这日本领事叫来,他们也太嚣张了,这琉球的事情还没完结,就想打咱朝鲜的主意。”
而此时,法国派驻天津卫的使馆内,法国公使宝海和派驻的领事奥达马也在议事,内容自然是这李中堂不肯签订的两国公约。
“交趾总督卢眉大人那边可有消息?”棕色头发的法国公使宝海询问着。
“就上会由广州领事馆发来过消息,据说很快会对越南采取具体行动!只是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也没见具体的动静!”
“恩!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从清国北京那边的消息,清国的陆军已经进驻了越南谅山附近,其中就有这位李中堂大人掌管的劲旅鼎字军!这消息尽快发出去!”
“明白了!公使大人,看起来清国打定主意与我们交战啦!”
宝海摇了摇棕色头发的脑袋,“你不了解这个国家、不了解这个国家高位者的想法,中国人最要的就是面子,而这个王朝的高位者,最关心的也是面子和银子,面子上个歌舞升平,财源广进,他们最不希望的就是打破这种表面平静的任何事情,尤其是战争!让一支绵羊去指挥一群虎狼,那这群虎狼迟早也会变成吃草的动物!何况本来大清国就只剩下绵羊似的军队了!”
宝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不过海军部长和茹费理总理却完全不了解这些东方人的想法,他们总希望以枪炮作为谈判桌上的口舌,这太过于武断,我敢断言,在海上,清国肯定无法与我们法兰西共和国对抗,但是在陆地上,这个帝国有着太惊人的人力,需要慎之又慎啊!我的这些意见,你必须整理好一并递交交趾支那总督卢眉大人,必须充分引起他的重视才行!”
当然一封包括最近清军在广西、云南以及越南境内布防情况的信件通过法国商船悄悄的离开了天津卫,其中还有的就是宝海关于谈判解决越南问题的看法。
但是四天后,从福州传出的消息,却让整个大清的官场和各国领事馆陷入了极大的震惊当中——清国南洋水师与法国交趾支那舰队在南海发生了激战。
李中堂比其他人都更早拿到这个消息,那是丁日昌连夜拍发给他的电报,内容不多,草草几十字而已——“南洋水师巡视南海遭遇法国战舰袭击,元凯舰抗争不敌殉国,督办秦铠率部击沉法军德斯丹号、尼埃利号、拉佩鲁兹号三艘巡洋舰,击伤多艘,大捷!”
至于因何起战、如何获胜,并没有详细说明,但是这已经足够了,现在正是满朝都在议论如何抗击法国侵略大清藩属的时候,这一场及时雨一般的胜利,立刻让这位四品道员督办秦铠成为了整个大清官场的焦点。
李中堂立刻发觉了这是解决目前困扰朝廷的中法争端的契机,他立刻召见了法国公使宝海,在转述了他获得的中法南海激战结果后,这位法国公使着实沉默了良久,显然这消息法国人还没传递到天津卫,这又从另一方面佐证了胜利的真实性。
宝海对于发生这种不可思议的战争结果十分的愤怒,当晚派出广州的信使去越南证实这消息,但是还没等他的信使回报,两天后,新版的《福建新报》大篇幅报道了南洋水师与法国海军交战的消息,不过对于交战的经过依然空泛,只是在其中爆料了南洋水师统领刘深的指挥失误,以及马尾船政督办秦铠力挽狂澜的壮举,同时对于战果更是作了详细统计。
击沉德斯丹号、尼埃利号、拉佩鲁兹号三艘法国2300吨级装甲巡洋舰,击伤法国1330吨级梭尼号巡洋舰、2000吨级费勒斯号巡洋舰以及凯旋号铁甲舰,南洋水师战损1250吨铁胁快碰战船元凯号,阵亡将士174人!
对于南洋水师幸存战舰的惨状更是描写入木三分,尤其是“超武”号铁胁快碰船,被抛锚在马尾港口供人参观,它那个被彻底削平的舰桥和船身上遍布的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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