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野人的鲜血,渗透进黄昏,使往日的暗色多几分凝重和潮湿。那些爬挂在山壁上的侏儒野人,没一个活着再返回峰顶。但不敢保证,是否有逃回部落报信的野人。
不然,明早醒来后,大船可能又被密密麻麻的围困。从剿灭鬼猴到现在,侏儒野人折损弓手不下一千五百名,部落里的壮丁应该所剩不多。但我毕竟没去过侏儒部落,防人之心不可无。
伪装大船的树枝,已经曝晒掉水分,砍些大的枝干,码成长方体棍网状,然后点燃。带上棉麻手套,捡起侏儒野人的残缺尸体,扔上这熊熊火化床。他们体内的油水颇多,成高温溶蜡状态,沿着柴干砸到底层的白铁皮。仿佛刚洗过的衣服,没甩干就挂上阳台,下雨似的滴滴嗒嗒。更多vi
岩壁上的血腥气味儿浓烈,溪涧中也掉入不少尸首,若是晚上攀到峰顶,提防野人的风险会很大,黑暗中指不定遭受何等攻击。卧在小筏上浮溪面熬到天亮,也不可取,生怕出现巨鲶,拱翻载体吞人入腹。而且,万一和侏儒野人对射,难有退路。
安全起见,我必须睡进船舱里。从弹药库搬出三箱手雷,找来些纤细透明的鱼线,沿着甲板的护栏拍成雷阵。侏儒野人彻底见识了枪械,对弹片四溅的手雷,尚还是个空白。
鱼线像缠绕在栏杆上生长的瓜蔓,大鹅蛋型的爆炸物,犹如颗颗嫩绿的小甜瓜,只要野人趁夜翻爬大船,崩碎四肢的惨剧会继续上演。一切布置妥当,我们及早进了大厅,拉下严实厚重的舱门。
女人们的眼睛,又闪烁起了不安,变得像上次遭遇鬼猴时一样。“不用担心,大船里有充足的淡水和食物,外面的野人已消灭大半,残余所剩无几。”安慰着她们,我一个人走进弹药库。
盆谷凹地四周的窝巢,一定还有侏儒野人的幼仔,如果几个月不降雨冲潮,或大船卡进溪底石阶,堤防野人的日子,会没完没了。
还有两个宝石箱子,在侏儒野人的部落,假如白天的恶斗损伤了对方的元气,我定会趁机剿灭他们。原本不相干的两种生命,既然矛盾激化,只得斩草除根。更多vi
以前在森林河央,争分夺秒想要逃离。自搁浅至此,被迫改为龟缩隐匿,期间换得几日清闲。时光如溪中水流,毫不等待,海魔号的接近,使我不得不再次争取时间。
按照心中盘算的日子,已进入海魔号可能出现在岛屿附件的初期。利用晚上躲在大船里面的时间,我捣碎些绿色植物,将其汁水倒进大盆,再拿一些破布浸泡其中,染成墨绿色。几张洗干净的大狼皮,挂在炉架旁,早被柴火烘干。用一根针状的铁丝,穿引上结实的细绳,开始缝制狙击伪装服。
有了船外的雷阵,躲在大厅内做活,心里踏实许多。两张小的狼皮,分别给芦雅和伊凉做好伪装服,她们穿在身上,活像爱斯基摩人家的小女孩,要坐着雪橇去打海豹。伪装服的外形,酷似雨衣,脖子后面有个狼帽,伏地射击时,可以遮住头部,融入青草、绿枝的环境。狙击时,遇到风雨天气,还能隔湿保暖。
找来三个y型树杈,相互交插组成支架,把提前做好的圈网状铁丝挂在上面,作为随身携带的做伪装网,分发给两个女孩。树林稀疏的地段,遭遇同时代的人类枪手,再抱着一簇枝叶在草地上移动,很容易中枪,必须借助伪装网,绑满就地的植草,遮掩身体一点点爬行。更多vi
我把多年狙杀敌人摸索出的经验,毫无保留的讲解给两个女孩。睡觉之前,传授的伪装知识,领悟多少算多少。短时间内,虽不能融会贯通,一旦实战降临,残酷的射杀逼到眼前,保命是最关键的。
这一夜,甲板并无炸雷,也进一步验证侏儒野人的部落受到重创,无法再调出兵力。抱着冲锋枪,依在舱门挨到天亮,探出小镜片观察,一切如故。野人尸首早已燃尽,剩一堆黑灰,船舷护栏上的雷线,沾着清凉的露珠,在微凉的晨风中偶尔抖动两下。
站上炮台,拿起望远镜又观察了四周巍峨的山壁,没发现一丝侏儒野人的踪迹。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总算落了地。溪流恢复了平静,上游的水位一定降到正常位置,吃过池春做的早餐,背着武器弹药再次蹬峰。更多vi
缭绕的白色水汽,游荡在山尖儿,爬上峰顶较高的一棵大树,视线透过稀薄的烟霭眺望。湿凉的山风,吹的树枝有些摇晃,蹲在树上的感觉,如乘船一般。
远处的山脚下,盆谷凹地格外寂静,湖泊四周悬挂的巨型巢穴,灯笼似的随风摇摆,一派萧条废弛的景象。风吹向盆谷凹地,改变了我沿着山脉奔跑继续狙击的战略。攀下高耸的山壁,回到大船甲板,从弹药库搬出一架迫击炮,摆放上船尾的木筏,带足了炮弹、子弹,顺着溪流朝上游挺进。
这次,两个女孩和与我随行,万一侏儒野人同时出现在两岸山壁,一把狙击步枪会首尾难顾。溪径的尽头,正是那片湖泊,木筏漂游三个时辰,停靠在一块儿平坦的岸边岩面。
食指入口吮湿,高举过头顶测试风向,山涧的过堂气流很大,我们正处湖泊的风口。从这里打击侏儒部落,视野很开阔,固定好迫击炮支架,调试弹道计算器,准备试射。拍击炮弹一塞滑进管膛,弹尾引擎坠撞喷爆,发出“嗖嗡”巨响,带着厉鬼哀嚎的叫声飞出。
两个小丫头,蹲在迫击炮后捂着耳朵,她俩的耳膜稚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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