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真正的勇士。”战后,几名罗马兵士围着弥萨罗面目全非的尸体,赞叹道。
后面的那一万名亚美尼亚步卒,自始至终都没敢上前搏杀,他们见到弥萨罗战死了,一部分人作鸟兽散,消失了山野之中;更多的人自动退却,跑到更远处扎营去了,等待着他们的万王之王的主力后援的到来。
色克底流斯也来到了弥萨罗的尸体旁,这时阿庇斯与他的随从们,从旁边的高地上下来了,两人互相击拳问候,“司令官,你已经成功占据了索菲拉斯总督下一步的指令是什么?”
“我的任务就到此为止,下一步,大概就是建筑营地吧!准备应战亚美尼亚人的主力。”色克底流斯如是说,也如是命令的,所有的兵士都拥挤在一条横亘索菲尼,将其一分为二的河流边,即使暮色来临,他们依旧挥动着手里的十字镐,开挖沟渠,将河水引入进来,形成一个防御圈,随后便在这圈内立标扎营起来。
这是罗马人的作战传统,一旦决定在某地驻屯,不管多晚,都要先修好工事,这是用无数失败与鲜血树立起来的传统。
“看看这勇敢的年轻人,他是个真正的武士,是个真正的贵族——清洗好他的尸体并熏香,我愿意把他归还给特格雷尼斯,并做最后和平的努力。”阿庇斯看着弥萨罗的尸身,说到。
“正合我意。”色克底流斯首肯了。
大概在入夜时,特格雷尼斯领着两千禁卫骑兵,外加两万名阿拉克斯河流域征召来的兵士,抵达了索菲尼另一边的地区,看到了在先锋战里败退下来的一万名兵士,还得知了他最宠爱的弥萨罗战死的消息。
特格雷尼斯先是大怒,处死了七名先前畏战不前的酋长,他责怪正是这些懦夫害死了弥萨罗。然后又嚎啕大哭,时而怨恨弥萨罗抛弃了他,时而怒骂罗马人的凶残。
随军的奈萨则在一旁劝酒,她也忧心不已,原本米特拉达梯确实叫她来诱惑特格雷尼斯的,唆使亚美尼亚与罗马人为敌。但这一路上,这个万王之王整日似乎考虑的是自己与她的旧情重燃的事情,只顾着与她饮酒、做爱,军旅之事既不关心,也不听取部下的建议,这种颓废连奈萨都看不下去了。
“吾王,刚才幕僚来提出建议了,要把先前那一万名步卒撤到整个队伍的后方去,因为他们先前遭到了惨败,全是一群惊弓之鸟,万一罗马人来袭,这些人放在前面,只会给整个军队带来危害。”奈萨又斟了一杯酒,劝解道。
但特格雷尼斯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进言,还是怒气冲天地哭着骂着,直到阿庇斯将弥萨罗的尸体送还回来——这位万王之王强忍着悲恸,凝视着年轻爱人的尸体,但又不能在敌人使节面前过于情绪化,丢了王者的尊严,“我私人的朋友阿庇斯啊,弥萨罗在临死时如何?”
“他死得如同一名真正的勇士,就如大力神再世,他的死赢得了我们军团所有将士的尊敬。所以,我们用香汤将他的尸体洗净,在他的裹尸布上插上月桂花,送还给您。”
“我私下感谢您的好意,但阿庇斯,你公开的身份是罗马的使节,你不会单纯处于私下情感做这件事的。”
阿庇斯用沉着的声音回答:“请不要再与我们的拉斯为敌了,我得到了来自元老院的可靠消拉斯说不定很快就会被免去西里西亚总督以及东方军队统帅的职务。也就是说,战争可能很快会停止,您没必要再卷入其中,丢失更多像弥萨罗这样忠诚可爱的臣子的性命,我相信这也是弥萨罗赴死的真正原因。”
听到阿庇斯话语的奈萨变得慌张起来,她举着酒杯,目不转睛地观察着特格雷尼斯的反应,这位万王之王带着不满的语气说到:“没必要?难道我最初不是恳求与罗马人的和平的吗?”
“是的,您确实是这样,罗马却确实需要和平,但罗马只要自己主导下的和平。您可以继续当亚美尼亚的王,但可能必须要附庸于元老院的父亲们,并交出王子当作人质。”阿庇斯的语气虽然苛刻,但充满了诚恳。
“吾王,特格雷,您不愿意多流血,这是对罗马人的仁慈,但这些野蛮人丝毫不会感激,所以您必须得让他们流血,流很多血,来偿弥萨罗的血。”奈萨乘机挑唆道。
特格雷尼斯红着眼睛,满身酒气,一拳砸在了餐几上,“没错!假如此刻罢兵,万王之王岂不沦为了世人的笑柄?”
阿庇斯也不多说什么,他只是提起了袍子的下摆,冷冷地看着奈萨,对特格雷尼斯说:“临走前,提个小小的建议,军阵大事有妇人在一边蛊惑,只会给您带来不幸,请允许我告辞吧!”阿庇斯走后,特格雷尼斯又对着弥萨罗的尸体失声痛哭,然后大口大口地喝酒,醉到不省人事,才被奈萨抬上床休息。
那边,快马加鞭的阿庇斯,已经回到了色克底流斯的军营当中,拉斯所有的军马,并没有在卡拉比做任何停留,而是长驱直入,来到此处与色克底流斯的先遣队会合。
主帅营帐拉斯听取了今日作战将官的汇报,阿庇斯进入拉斯当即询问:“特格雷尼斯的应战准备,你认为做得如何。”
“糟透了,他们居然把白天的败兵,放在营地的最前方防御阵地当中。至于那个万王之王,我发现他的主营周围都是一帮阿拉伯的牧民骑兵在警戒。”阿庇斯答道。
贴身奴拉斯端来一杯热拉斯说了声谢谢,然后坐在椅子上,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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