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三哥哥你来救我了,快带我走吧,我什么也不想拿……”
傅醒时抱住她只觉得心惊,怎么瘦成这样了?轻飘飘的赶紧大力一点就会捏坏她,他撩开她的头发,迎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才看见她的脸,眼窝深陷,眼底青黑,不停地流眼泪,脸色苍白得能看见皮下青色的血管,连嘴唇也是泛着淡淡的乌青色,她漂亮的黑发也变得毛躁。
他怒得浑身颤抖,可看她现在明显精神恍惚的样子把到口的话咽下去,小心地亲亲她的额头,“乖,三哥哥来救你了,咱们穿个衣服好不好?”
和音揪着傅醒时的衣领,脑子还有些不清楚,“可我们不是要走吗?”
“嗯,走,马上就走。”傅醒时眼眶都红了,找了几件衣服给和音穿上,给她擦了眼泪绑了头发,一切收拾妥当就把她背起来拿绳子将两人绑在一起,“抱紧我,小和音。”
傅醒时从窗户顺着绳索下到地面,走了几分钟就拐进一个小道里,高高低低长长短短地吹了几声口哨就出来两个男人,面容普通,劲瘦强干,穿着黑衣黑裤,看见他后背背了个人也没说话。
傅醒时神色冷厉又阴狞,最后回头深深地看了那栋楼一眼,“走!”
“轰”地一声巨响,四楼的房间炸响,气劲和火舌从窗户喷薄出来,半面墙都被炸掉了。
十、高干续(16)三哥哥,我们到家了吗
傅深时带她上了一辆面包车,很旧很破,外面布满了灰尘和泥水,里面的味道也不好闻,是很腻人的汽油味和烟味。
和音才一上车就忍不住要吐出来,但因为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也只是干呕罢了。
傅醒时连忙放下她,轻拍她的后背,面上难掩担心,“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还从没见过和音这样憔悴又狼狈的样子,像个病入膏肓的老人,瘦的像个纸片人,脊背都无法支撑,微佝偻着身子,此刻又咳又吐的,真怕她下一刻就喘不上来气。
“三少,你给她喝点水。”面容黝黑的汉子递过来一瓶水,他的下颌有一道伤疤,让他看起来十分刚毅。
傅醒时接过来,拧开喂给和音,喝了水和音好多了,但因为空气里难闻的气味让她很难受,“能把车窗打开吗?”
她知道现在情况危急,尽管恨不得立刻就下车但也强忍着,“三哥哥,你抱着我,快点走吧,我想回家。”
声音很轻也很哑,委屈得像个迷了路的小孩。
傅醒时小心地搂着她,一点一点吻去她的泪水,“嗯,回家,咱们回家,很快就能回家了好不好?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找你。”
之前申屠还没回来的时候他就被关起来了,他知道自己暴露了,那些往日里和他亲近的兄弟一个个恨不得杀了他,拳打脚踢是少不了的,但他不怕,唯一怕的是申屠会迁怒于和音,现在看来,他确实是对和音做了什么。
让他觉得奇怪的是,申屠回来之后没有见他,看守也变得松散起来,以致于他逃出来的太轻松了,似乎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但他却不敢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再后来跟大哥派来的人接头之后就来找和音了。
这其中有多少困难他们又受了多少伤没必要让和音知道白让她担心,大哥派来的五个人已经死了三个了,他逃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没钱没车没武器,幸好大哥准备的有,但他们损失太多了,现在只能找到辆破车,倒是委屈了和音。
傅醒时又抱紧了她,怀里的小少女把脸埋在他胸口,呼吸很弱,眉头紧紧地皱着,看起来特别难受。
“三少,找到一个橘子,小姐估计是晕车了,你把橘子皮剥了让她鼻子下边会好受点。”刚刚给傅醒时递水的男人从车上找到一个橘子,他笑眯眯的打眼看窝在傅醒时怀里的和音。
和音抬起头,冲那个男人笑笑,“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
那男人瞳孔一缩,实在是和音的样子太吓人了,之前她在傅醒时背上趴着没看见脸,现在看见正脸才发现她苍白如鬼,瘦的颧骨都突出来,嘴唇的颜色也是病态青白,这明显是吸毒的人才会有的样子。
“我叫陈水,开车的叫魏军。”开车的男人侧头让她看见,却是个长相十分普通的人,面无表情不言苟笑的。
闻着橘子皮和音好受了许多,车子颠簸着,晕晕乎乎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隐约听见他们在说话。
“我怀疑账本也是假的,是申屠故意让我偷走的。”
“那现在怎么办?”
傅醒时冷笑,“呵,不怎么办,应该接洽我的警察一点消息都没有,大概是当我死了,账本真与假又有什么区别?”
那个叫陈水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我看小姐这似乎是染了毒瘾。”
“你确定?!”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了。
“百分之八十。”
好半天没有人说话。
“他们追来了。”另一道冷静的声音。
下一刻就感觉车身被剧烈撞击,和音睁开眼,车窗碎了,傅醒时挡住碎掉的玻璃,面容沉静又强大,“别怕,和音。”
这一切似乎是梦,似乎是她的幻觉,那么的不真实。
枪林弹雨,车胎被打爆了,傅醒时搂着她下车,几个人在树林里奔跑。
她听见傅醒时急促的喘息与闷哼,有血溅在她的脸上。
那个叫陈水的十分爱笑的男人倒下了,再之后她看到那个魏军身上绑着炸药,整个人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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