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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过后,黎莘留了下来。
倒也并非她不愿走,只是薛江沅虽没派人拘着她,但他走时的那句话,还是让黎莘心有余悸。
总归她不回_上京,他愿意在这)l跟她拖着,那便拖着罢。
黎莘心知肚明,薛江沅是大周的安平侯,又是郡王之子,和皇室沾亲带故的,身份尊贵。
当初的姜緦与他定亲尚且被人诟病,她一个小小的民女,怎么可能高攀的上他呢?
再者说了,她才不会去做个妾室或侧妃呢。
是以想开了以后,觉得焦头烂额的合该是薛江沅而不是她,心中一时松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半月,薛江沅隔三差五的上门一次,即使自己不来,也要命人买了吃的用的送来。
她那空荡荡的小院,竟生生的被填了个半满。
还又还不回去,她索性把吃的赏人,金银首饰直接换了银子,好继续布善施粥。
当然,做这些之前她都会派人和薛江沅说明了,也会告知灾民们这是安平侯的好意,她才不会白白占他便宜。
本以为多来几次,薛江沅就会识相的不再送了,不想他后头竟是直接让人拿银子给她使。
偶尔送来头面,或是翡翠玉簪,或是血玉手镯,总归都是价值连城,连铺面里的掌柜都不敢收。
收了又有何用,这小小禄洲,谁敢用御赐的东西。
黎莘只得放在盒子里存着,预备哪天用隐身符偷偷塞还给他。
不过,她的主意还没来得及实行,一场凛冬的寒风便把她吹成了病号。
因着之前身子亏损,还未养好,她平日就怕冷的很,偏偏小日子凑巧的来了。
这下更虚了,中招也是在所难免的。
小丫鬟见她烧的脸蛋发红,嘴里模糊的呓语,一时吓得不清,忙去请了大夫来。
一-帖药下去,她仍旧高烧不退。
丫鬟心里急的不行,李掌柜又不在,没有旁人能助她。
无奈之下,她只得大着胆子去了太守府。
原本,她一个小丫鬟莽撞的过去,定是要被门]人挡出来的,可恰好那日薛江沅的亲随方从太守府里出来,又恰好认出了她。
这才免了小丫鬟的一-顿板子。
小丫鬟的消息并不灵通,不知晓薛江沅早已从太守府里出来,另外置办了宅子住下。
好在亲随从她断断续续的话语中抓住了要点,她家女郎病了,病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那还得了?!
亲随倒吸——口凉气,忙让她回去看顾着,自己一跃上马,飞快的赶回了宅子里。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得到了消息的薛江沅就匆匆进了黎莘的小院。
其实小丫鬟是情急,黎莘离只剩下一-口气还是有些距离的,不过如果任由她烧下去,恐怕的确要不好了。
薛江沅这——回来,自然有太医随行,也被他一-同带来了。
诊治,熬药,小丫鬟又得了吩咐,要用酒替黎莘擦身子,好一番手忙脚乱,熬至半夜,黎莘的烧才算是渐渐退了。
薛江沅长送了一口气。
他遣散了几人,自己留了下来,用湿帕子拭她额际的薄汗。
烧的模模糊糊的黎莘感受到一-丝凉意,下意识的去蹭他的手掌,乖巧的像个懵懂稚童。
薛江沅怔怔望着她,良久,方用手指轻柔摩挲过她的面颊:
“我该拿你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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