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如飞,酷炫的特技在屏幕上频频炸开,宋梵清咂了咂舌:“你怎么动那么快的?跟你的手比,我的手就跟木头一样。”
常家昱笑了:“我一开始玩也不行,但练多了也就熟能生巧了。”
有他带着,宋梵清慢慢也上了道,两个人在房间里嘻嘻哈哈,兴致高昂,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费东敲门的时候常家昱才下意识地看了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
费东要和宋梵清去宋家守夜,常家昱将他们送到门口,车子驶离,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没动。
他知道严钧就站在自己身后,夜凉如水,寒气从天地之间森森地往外冒,刚才充盈的欢乐被带走了不少。
他不可能一直背对着对方,到底是要回头的。
常家昱转过身,目不斜视地越过身后站着的人。
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心里的情绪慢慢地下降,像是飞絮缓缓落在树梢上。
也就只能这样了吧——
“感冒好彻底了吗?”
严钧低沉的声音透过黑漆一团的夜色传到耳中,震响了耳膜,那音色如大提琴一样动人。
常家昱的脚步顿住,喉咙处干涩异常,半晌后没骨气地出了声,只是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嗯。”
“那就好,要照顾好自己,平时多穿点衣服。”
字字入耳,却像是油饼被丢进炸锅里,滋滋声在心口跳跃起伏,冒出气泡来。
常家昱绷着后槽牙,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被强制压在血液里的那股情绪又翻涌上来,让他在这么冰冷的空气中仍觉得燥热无比。
他梗着脖子,一字一顿地说:“我的事,你不用费心。”
严钧默了片刻,沉沉地说:“家昱,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做朋友。”
常家昱的心里闪过一丝尖锐的疼痛,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
如果没办法再往前一步,那为什么还要靠近对方让自己因为求而不得痛苦不已呢?
长痛不如短痛,他宁愿彻底隔断这份联系,也许能少痛一点,好得快一点。
“轰隆”一声巨响!
常家昱的眼前一亮,他抬起头,夜空中瞬间炸开了数朵璀璨绚丽的烟花,五光十色,将半边天的夜色驱赶出去,耀眼夺目。
午夜十二点来临了。
又是一个新年。
在那此起彼伏的澎湃炮声和人们的欢笑声中,常家昱的心绪剧烈地起伏,胸腔里像是燃着一把火,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灌注全身。
他大步迈到了严钧的面前,停下脚步。
烟花似明灯一般照亮了彼此的面庞。
他能够在那明亮的光中看清男人浓密的剑眉,硬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和近乎完美的下颚线。
他望进那双迷人的眼睛,在里面看到了自己坚定的眼神。
“我想问一个问题,想要知道答案。”
严钧凝视着他充满朝气的年轻面庞,眸光轻闪,有片刻的失神,瞳仁中荡漾着细碎的微光。
“你说。”
常家昱吸了吸鼻子,声音不大不小,虽然大半都被淹没在了那轰轰烈烈的爆竹声中,但足够让和他只有半步之遥的严钧听见。
“我想知道,你会不会有一天喜欢上我?不是长辈对晚辈,而是情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他一口气将话说完,没有停顿,攥着手站在那里,目光始终没有从严钧的脸上移开。
对面的人滚了滚喉结,目光幽深如潭。时间似乎被无限止地拉长了,常家昱从来没有觉得一秒过得那么漫长。亦或者,他已经不知道一秒有多长了。
“对不起。”
像是石头落了地,溅出水花,又恢复了无声。
常家昱点了点头,向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了。”
潮水般的失落朝他涌来,裹挟着冬日的寒风钻进五脏六腑,骨头里浸满了刺骨的凉意。
他立刻转身,跑进了家门,又一鼓作气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常家昱将自己甩在床铺上,头埋进柔软的枕巾中,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大约是因为胸口郁结,连呼气都断断续续,胸口的窒闷也没有得到丝毫缓解。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严钧说话的声音,眼神,还有他们曾经经历的一幕幕。
这下是彻底结束了,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严钧不可能喜欢他,这段感情永远也没有结果,不放下也不可能收获圆满。
不过他还是感谢严钧的坦诚,都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也就是在心口上插一把刀,拔掉了流点血,兴许过几个小时,过一天,或者一个月,一年,伤口结痂也就不会痛了,他乐观地想道。
只是鼻子仍然有点酸,常家昱用手按着眼睛,趴了许久没动。
常镇丰看到常家昱跑着进门的时候有些诧异,但还没来得叫住他就看到自己的儿子跑上了楼,关门的声音比往常重了很多。
转过头,严钧从外面进来,带上了门,常镇丰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疑惑地问:“家昱刚才急急忙忙地回了屋,没什么事吧?”
严钧抬眸,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垂首说:“我刚刚说的话让孩子不高兴了。”
常镇丰愣了一下,一时哑口,然后失笑道:“这孩子,真是越大越有脾气了,一句话不对就生气——”
严钧摇头打断他:“是我的问题。”
常镇丰张了张嘴,叹口气道:“回头我再劝劝他,大过年的,别影响心情。”
又过了十几分钟,新年零点的炮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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