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但那白头发也太多了……那参正好给四哥拿去泡些药酒,既解了阿玛的馋,又能补身子。”
“费扬古大人五格?”胤禛想了想才想到了所谓四哥是谁,“长安街外五更灯,一酒二美三安公。听说小叔子编出来的这两句词,使得安郡王把世子打了一顿?”
庄婉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给呛住了,“爷怎么知道?”
那是五格早些年干的混事了。岳乐当时还在世,袭承安郡王爵位的是长子玛尔浑。费扬古不爱岳乐那一套,在家中嘲讽玛尔浑的儿子华玘偷着去喝花酒安郡王一脉不行了,被五格听到,转头便编排出了这两句,阴差阳错流传出去竟然成了坊间孩童的顺口溜。岳乐在外面听闻后大怒,回家便把偷喝花酒的孙子华玘揍了一顿。
“这事官学里传遍了。”想到当年的场景,胤禛少有地笑了起来,皇子早熟,官学就是皇家未来的人才培养基地,他在宫里读书时也爱打听听些官学的事,“当时五格才十岁?倒是有些意思的。”
“这可一点也不好玩。”庄婉思索着那时候的记忆,费扬古到底只是一个优秀的武将,安郡王却是军功卓越又和皇帝出于同源的权贵,于他们家来说招惹安郡王府确实算不得什么好事,“因为这事大哥在阿玛面前跟四哥好事闹了一顿,从那以后四哥就越发跟阿玛生分了……”
胤禛颇有兴致地问,“为什么?五格不还是学的费扬古大人的话。”
“我也就跟爷说说。”庄婉做出悄声的模样,凑过去身子,铺面一阵软香,“当时的安郡王世子跟八……阿哥要好……妾身的大哥似乎被八阿哥的伴读训了,因此才回家恼了四哥的。”
胤禛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星辉和富昌的八爷党倾向,仔细看来却是老早就有了的。费扬古身上武将的缺点格外明显,喜欢别人奉承不喜欢别人揭他在文上的短。虽然表面上没说过,但实则擅长奉承人长处的八阿哥恐怕也是对他的性子的。
而庄婉如果想洗白娘家人身上的八爷党标签,最好的莫过于放大五格的立场了。
胤禛面上依旧平和,大抵是听进去了,最近他越发能耐着性子听庄婉说话了,记忆中他半个月都不见得和原身说上几句。又坐了一会儿,男人让庄婉好好休息,起身要去前院了。庄婉闻言便给进来的竹湘使个了眼色,把最近新做的褂子取了出来。
“妾身瞧着天变暖和了,爷又日日辛劳易出汗,该找个时间给爷量下衣服,春天的衣服早该做着了。”说着,庄婉从竹湘手里把衣服提了起来。
“婉婉安排便好。”胤禛抬头,看着被庄婉抻开的衣服挑眉,“这是婉婉做的?”
“妾身倒是想给爷做一整件,只是站不得一会儿就累的慌,只补了几针,权且添点别致。”庄婉把衣服递到男人手里,脸上显露出一丝局促和期待,“爷猜猜看,妾身补的哪里?”
胤禛翻了几下,便摸到衣服的边角偏厚,翻过来一看,便看到针脚严密的内外绣,“这边上摸起来倒不像是平日的衣服。”
“这都被爷发现了。”庄婉翻开袖子给胤禛看,“春天的衣服偏薄,反而有些塌。妾身在袖口上试了试内外绣两层,针脚紧一点,倒是显得衣服好看些。绣房的针线娘看到后就把整个衣服都这么绣了,给爷换上试试。”
胤禛默应了,男人身量高,虽然前些日子晒黑了些,但整体上还是偏白的肤色,格外衬那蓝色的褂子。细密的鎏金绣文把衣服的边角衬托地更加英挺,便是庄婉也忍不住赞叹了句。
“真好看。回头得交代绣房,爷的衣服都要这么绣才好。”
胤禛看着庄婉亮闪闪的双眼,心里也越发暖洋洋了起来,“福晋喜欢自然就交代下去。”
他越发喜欢待在主屋,在脱离了之前总是香帐翻滚的日子后,他却反而越发感觉到了流连的原因。不仅是因为她可人娇软和自己契合,也因为这个总是故作老城却内里柔软的小福晋,总是能轻而易举带给他不掺杂虚情假意的轻松和温暖,让他可以全身心地休憩一会儿。
真正的夫妻,恐怕并不是李氏曾给自己看到的温顺和不主动请求,而是本就无所诉求却让人感到需要和被需要。
天色有些暗了。
三月的风还有些冷,胤禛走出主屋便忍不住也打了个寒噤,不由加快了步伐。转过主屋前面的竹林,便看到路边站着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残余的日光和刚刚点上的灯笼显得那人涂得过白的脸有些发肿。
是李氏。
胤禛的脚步顿了顿,还是不紧不慢地走过去,“你在这里做什么?”
“爷。”
李氏低低地唤了声,脸上含着和曾经一样的期待,因为穿的纤薄,身子在寒风中轻晃,整个人都柔弱如纸。
胤禛看到这样的李氏,便忍不住想到稍微冷一点,便用狐皮斗篷把自己裹成粽子,躲在火盆边懒洋洋喝茶的小福晋。她向来是不会委屈自己的主,每次被自己嘲笑“妻圆如团,暖呼?”,便娇气地背过身子,半盏茶的功夫都不肯跟自己说一句话,下次冷了却照样这么裹起来,甚至也试图把自己也裹起来。
不能善待自己的人,又如何善待他人?
李氏跟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比庄婉还要长三年,胤禛是个念旧的人,对于李氏的感情他自己也难以言喻。
她比自己大些,因为从一开始就显得善解人意;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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