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不要走!」
无论身後的男人对他发出如何撕心裂肺的叫唤,曾纽都大步向前,不再回头或停留。
头上的鲜血不是第一次流失,可被反复踩踏的心已挤不出一滴血了──现在的他只想一走了之,越远越好。
第42章
脑袋上的伤疤颇为醒目,曾纽触摸著镜中的自己,神情恍惚。
自从那天被男人推开後,一走了之的他住回自己的别墅,不再接男人的任何一个来电,随後按时前往医院工作、下班回家。
忙碌的生活与充实的事业令曾纽渐渐忘却头上与心内的伤痛,可每当望著镜中的「残相」。他又忍不住生出一丝惆怅。
还是无法忘记男人,手机曾一直开启著,虽不接对方的来电却也未关机;可那天之後的隔日,男人就不再联络他了,像是能完全忘记他般。
可他还傻傻地抱著手机,期盼对方会联系他,向他解释清楚那天的误会,或告诉他慎重考虑後的新决定……然而,随著时间的推移,一丁点的希望都被碾碎了,曾纽只能怀著毫无尽头的指望,度日如年。
他也曾驾车至离男人的超市很近的路口,可在红绿灯转换之际,曾纽最终刹住车──他在等男人联系他,可自己却也不愿踏出主动的一步,毕竟被伤到的人可是他啊。
於是,青年又倔强地用工作度过了一周时间,将难熬也熬到有了盼头。
「今天要去审查几个部门,包括……」按照每月的安排,曾纽今天要去医院非行政区域的门诊治疗楼视察一番。
穿著比较随意,青年走入隔壁的大楼,一层层鱼贯而上,直到……
「还好吗?」
「……嗯,医生说一切都好。」
走出八楼的电梯,曾纽才打算左右转悠一下,眼帘却赫然映入两个极其熟悉的身影──那个略微蜷曲的削瘦男形……曾纽这辈子都忘不了,甚至到了梦中都会反复看见。
「吃点调理的药就好了,你不用太担心。」
停下脚步的两人,面对面地互视著,女人的脸上泛起不容置疑的温情微笑,手指还抬高後拂过男人的耳鬓,替对方整理些微凌乱的发丝。
「嗯,毕竟是第一次……我、我难免会紧张……」
「放心,我的身体很健康,不会轻易倒下……斯谨,我和你过去的夫人不一样……我不会轻易松手,或者简单地离开你……我啊,会一直陪著你……」女人笑到连苍天都要落泪般的动情,曾纽见了,也忍不住全身一颤,差些要信以为真。
「……我知道了……那走吧。」
「嗯。」
男人的手搀住女人,两人一同转身後,朝前方也是曾纽站立的方向而来。
浑身如若冰结,又惊又痛,曾纽还来不及撤逃,就正好与男女的目光撞上。
一种被剥得赤裸裸的困窘缠遍全身,曾纽像是一个被旁人看穿再被万人耻笑的傻子,愣愣地注视著男人。
男人的脸容也瞬间涌上彷徨的惊恐,随後又是唇眼抽搐,显出尴尬之色。
这算什麽呢?站在这里,观赏一对正常爱侣的卿卿我我,曾纽不仅揉碎了自己的心脏与伪装,还让出了自尊,随男人用无知的情感任意践踏。
掀起眼帘,鼓作无谓地瞥向男人,随後露出一个干净的忧伤微笑,曾纽的嗓音干燥至极,「好、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最近,你过得好吗?都在哪里……」
「大牛,你怎麽会在这间医院,是来看病吗?」女人浸满担忧的关怀,接踵而至。
曾纽给予一个纯属场面性质的笑容,「我……我来看看这里的伤……」
不知是故意或有心,曾纽居然成功地圆谎,而修长的手指则移动到头上,尖锐地对著自己那条疤痕。
男人的脸一下刷白,唇瓣难以掩饰地抖动著,大概是想起曾纽的伤从何而来後,染著内疚的眼瞳竟微微潮湿了。
曾纽留神到後,非但不软让,反而更是憋了一肚子火──他讨厌别人用自责或同情的目光看著他!尤其是那施舍者是老板!
「那结果如何?」女人又开口了。
「嗯……快好了。」曾纽折过头,不再看著男人可怜兮兮的眼神,而是盯著女人的脸庞,「那你们呢?怎麽到医院……」
「这个你都不明白吗?」觉得很诧异,女人掩嘴一笑,「你说来这里看病,还能看什麽?」
像吞了根巨大的鱼骨头,曾纽的喉咙一下被堵住,哑口无言地瞪圆著眼。纵使早就知道这层楼是什麽部门,视线仍摇曳地晃向墙壁上的两个大字──产科。
眼眸又一次转向男人,曾纽的呼吸变得困难,只求男人能给他一个解脱。
无言的男人脸色更为苍白,肩膀也在战栗了,他轻轻摇著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你,是来给、给自己看病吗?」也不清楚是如何一回事,嘴巴竟然问出愚蠢至极的问题,曾纽空白的脑海里,找不到停歇之处。
「这不是废……」
「我、我们还有事,先、先走了!告辞……」男人忽然拽紧女人的手,簌簌发抖的身体徒留给青年一个後背,随後不顾礼节,忙不迭地扯著女人,朝走廊另一端的电梯狂步而去。
伸出的手凝滞在空气里,曾纽发痛的喉结难以动作一下。
「刚才来检查的那两个人……」前去询问护士,曾纽誓有种非要迎面敲醒自己的狠心。
「院长好!是说……那位两张信用卡都已刷爆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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