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
董天天在被夏泽兴偷偷摸摸地看了十几眼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抬起了头。
他将手中的服装杂志拍在两张床之间的书桌上,皱着眉不耐烦地轻扣着桌面,直到将夏泽兴看得满头大汗,才装模作样地询问道:“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我没有……”夏泽兴支支吾吾地回应着,“我就是觉得你的杂志挺,挺特别的,就是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纸质的杂志了,不对我从出生开始就没见过,这个东西挺贵的,就是,嗯挺贵的。”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董天天缺了一截的手腕上,看了没两秒,就听到董天天说了句:“不用看了,断得挺干脆的。”
“箱庭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70的拟真度足够你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缺了一部分,还不至于因为看到太血腥的画面而昏厥过去。顺便一提疼痛度应该也是70,所以现在我还能在你对面坐着。”
“那也……挺疼的,”夏泽兴怯生生地偷瞄了董天天一眼,低着头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脖子,“我这都挺疼的了,你那肯定更疼。”
董天天瞥了他一眼,想问的东西在嘴里转了三个圈,最后只冒出来了一句:“你那脖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副本里勒的?”
夏泽兴的嗓子还有些哑,猛地一惊就爆出了一声模糊的破音,手忙脚乱地灌了口水润润喉咙,才磕磕绊绊地回应道:“被掐的。”
“我醒的时候是在走廊里,嗯,和一大堆看不清脸的人站在一起,他们说我不该参加这个游戏,我就说:‘打扰了,我这就走’。”
“可我走得时候他们又不让我走了,”夏泽兴撇撇嘴做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就,那帮人好奇怪啊,我还看到印桐了,就在走廊对面,他一直站在那,也不说话,就,”他停顿了一下,皱着眉试图找到一个恰当的形容词,“就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就跟那些僵尸片里的僵尸一样,还是站在夕阳下面,看上去红一片黑一片的,特别吓人。”
“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心想他们不让我参加游戏,那我就走呗。我其实心底里挺想跑的,主要是那帮人一个比一个奇怪。对了,谭笑是谁?”
董天天被问得一愣,抬头时正好瞧见夏泽兴茫然的眼睛。他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的解释方式,寻思着不太好讲,摆了摆手回了句:“你继续,讲完再问问题。”
夏泽兴委屈巴巴地撇了撇嘴,不大情愿地嘟囔着:“之后还能有什么啊,都不欢迎我了,我就跑呗。结果我一跑后面的人就追,他们一追我就只能接着跑,然后,我就被掐脖了。”
“……”董天天对这个言简意赅的追逐战无言以对,索性换了个问题,“你问谭笑干什么?”
夏泽兴叹了口气,惨白的脸上带着些后怕。他说:“我被掐脖的时候摔了,然后那些看不清脸的家伙们就一窝蜂地扑上来了。当时周围黑压压的一片,我偏过头只能看清旁边墙上的照片。”
“那上面有个小姑娘,就,每张照片上都有她的名字,你懂吧,就是那种孤儿院的小朋友都走了,我的同学毕业了一茬又一茬,只有这个人。”
“只有谭笑,一直留在每一张毕业照里。”
r129死亡
她是什么人?或者说,那些从毕业照里消失的同学都去了哪里?
夏泽兴弓着腰坐在床里,怀抱着游戏副本内置的被子,怯生生地望着对面瞬间沉默的董天天。
他其实有好多问题想问,从这间宿舍原本的主人到这个学校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从这个游戏的起因到副本的展开剧情。他想知道的太多了,疑惑与好奇层出不穷,可这些问题他都没办法问出口,不能问,也不敢问。
人们总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作品中存在太多前车之鉴,知道的多了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更何况……
夏泽兴蜷缩在床铺的一角,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笨拙而小心翼翼地,用三短一长的方法一点点调节着自己的呼吸。
更何况,在几个小时前的副本里,身为n的董天天刚把他掐死在冰冷的地板上。
他说了谎,那些走廊里的n并非是什么看不清脸的怪物。他都能看见的,从董天天到程明雀,从安祈到不远处的印桐,他都能看见。
所以他才会害怕,会跑,会像个遇到虫子的小屁孩一样声嘶力竭地尖叫。
会被掐死在落满夕阳的走廊里。
夏泽兴抱着被子,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自己冷到几乎要抽筋的双脚。
他还在发抖。
他其实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规则这种东西大同小异,恐怖游戏就这么几种玩法,根据剧情按部就班怎么也能打出个be的结局。可明白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恐惧和喜欢并行为人类两种与生俱来的情绪,从来无法从根源上抹去。
也许可以抹,前几年不是还有科学家建议开发情绪抑制剂吗?也不知道科研进行的怎么样了。
他苦中作乐地想了一下,调整着盘在被子里的腿,看向对面始终保持沉默的董天天。
他的室友眉峰紧皱着,右手无意识地摩擦着手绢的边缘,抬头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吁了口气。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董天天有些头疼地揉着太阳穴,“这姑娘当年是喜欢小印先生的,怎么个喜欢法不太好说,反正态度失踪走得霸道总裁那一套——就我罩着你我惯着你,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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