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卡换“沽酒”的沈老板,这生意怎么都是他赚了。
他有些失笑自己的荒唐念头,没再坚持,把黑卡收了起来:“那我送您?”
“会不会太麻烦你。”
“不会。”陆长亭心想,沈戾对陆长歌多有照顾,礼长往来的,他也应该照顾好沈戾的母亲才是,“您回家还是回学校,我送您。”
“回家吧。”程昭心思一动,“带你认认门,有空请你回家吃饭行不行,就当谢谢你今天帮忙,让阿姨做回东,好好招待你一次。”
“您太客气了。”陆长亭一向不擅长拒绝热情的长辈,私心里,他也不是那么的想拒绝。思忖了片刻,他从钱夹里取出一张名片递过去:“这是我的私人名片。”
这话的潜台词几乎等于“您有空,我随时都可以”,程昭笑得意味深长,把名片收下了。
把程昭送回家,婉拒了程昭叫他上楼坐坐的邀请,陆长亭开车回到家,忙碌应酬了大半天,总算是歇了口气。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是有些不想理会的,尤其看到来电显示上“陆长叙”三个字。望江楼的生意是陆长叙在打理,中午发生的事这会儿他肯定知道了,想也想得到他这通电话是为了什么。
任由铃声响了一会儿,他才伸手接通电话,语气淡淡的问了句:“什么事。”
“喂,长亭。”陆长叙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带着打趣的笑意,“我听说你有男朋友了,还连父母都见了?”
“……那是沈老板的母亲。”
“哦?沈老板什么时候成了你男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陆长亭揉了揉眉心:“那是为了应付沈老板的父亲。”
“你一口一个沈老板,沈老板。”陆长叙轻“啧”了一声,“叫得这么生疏,是糊弄我呢,还是糊弄自己呢?”
陆长叙又说:“那你请范惊陵吃饭又是为了什么?咱们家的生意不需要跟范家打交道,你和范惊陵本来也不熟,做什么突然请他吃饭。”
陆三爷虽然打电话叫范老爷子好好管教一下自己的儿子,但范老爷子偏心的事全s城都知道,这件事多半也只是重拿轻放,做做样子给陆家看。陆长亭就比较绝了,直接找上了范惊陵,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范惊声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小心做人了。
陆长亭沉默了一会儿:“‘沽酒’的事说到底还是因长歌而起……”
“承认你是为了沈老板就这么难?”陆长叙打断他,“长亭,你跟我说句实话,你到底喜不喜欢沈老板,你要是喜欢,家里的相亲说什么我都给你拦住了。”
喜欢?
不喜欢?
陆长亭自己也迷茫得很。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总是不自觉的关注着沈戾,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觉得和沈戾的相处很舒服,很自在,有时候甚至有些恍惚有种他和沈戾已经认识很多年了的错觉。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他不确定这种感觉是不是喜欢,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弯了,所以才无法给陆长叙一个确切的回答。
“……我不知道。”
陆长叙被他气笑了:“行,那你相亲去吧。”
陆长叙果断的切断了电话,陆长亭握着手机,叹了口气。
是谁发明了相亲这种人间疾苦。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头疼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相亲对象是助攻。
陆长亭就是很纠结自己的性取向问题啊,因为他直了二十七年,一朝变弯,总觉得自己是没经受住诱惑,一时的情|欲和放纵而已,所以他还要纠结一段时间。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归真的是错觉,所有的熟悉感和舒服自在感都是因为沈戾的暗恋,费尽心思的偷偷打听和不动声色的关注。
沈戾永远偏爱他。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出处是:“茶花”烟所属的云南烟厂,作者:湮没不彰。
第十三章
“诶,今天那帮搅合生意的怎么还没来?”江持风掐灭烟头,瞥了一眼墙上停在零点刻度上的时针。
沈戾把他手边的酒换成了酸奶,酒吧最近新出的口味,雪梨酸奶,拿玻璃杯装着,杯口缀着一片柠檬,卖相十分好看。
“不来是好事,你还盼着他们来?”
“我不喝酸奶。”江持风把酸奶推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黑卡拍在吧台上,“我要喝酒。”
“你喝得够多了。”沈戾把酸奶推回去,还给ch-a了根吸管,“就这个,爱喝不喝。”
江持风这几天每天都在他酒吧泡着,美其名曰这几天酒吧生意不好,特意来照顾他生意。实际上多半是跟家里那位吵了架,来他这儿打发时间的。
沈戾也点了支烟。
这几天酒吧天天都有警察来扫|黄|打|非,闹得客人们兴致缺缺,酒吧里生意冷清,他也落了个清闲。
视线落在角落里一直盯着他们这边看的男人身上,沈戾饶有兴致的笑了笑:“说说吧,你跟魏闻行到底怎么了?”
“闹分手,烦着呢。”江持风咬着吸管,语气恹恹。
沈戾挑了挑眉头,挺惊讶:“你想分还是他想分?”
“我啊。”江持风从烟盒里摸了支烟,也不拿打火机,只用嘴咬着,凑过去沈戾那边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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