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宗室勋贵,乃至戚一斐这样的异姓郡王。戚一斐当年还小,在宫中读书,第一时间就被保护了起来,甚至都没有感受到什么风波。
但林德亭之变,实打实的死了很多宗室勋贵,虽然都说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可是比起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这些早已经被养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宗室勋贵,要更弱一点。
菜鸡互啄之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但文臣略占优势。死去的宗室里,有鱼肉百姓的,但也有无辜横死的,大多都死在林德亭,也有当时被救下,后来回家后依旧没被治好的。总之,虽然事变只有一上午,死伤的数量却是颇为恐怖的。
这也是天和帝在位期间,最为震怒的一次。
参与的寒门臣子,没一个能够活下来,而无辜惨死的宗室,他们的后代基本都得到了抚恤,闻达便是其中之一。
这事说来有点尴尬,因为连良父亲获罪的原因,就是他父亲便是林德亭之变的主事寒门之一。连良家是真的犯事获罪,没有私货冤枉,也翻不了案。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连良的父亲,杀了闻达的父母。
林德亭之变平息后,闻达和连良都变成了孤儿,遭遇却是云泥之别。闻达得了奉国将军之爵;而连良为了当时的爱人,自选充入了教坊司。
闻达来找连良的茬,既不合理,又合理。
闻达的父母确是无辜横死,连良的父亲是有意参与;但连良当时还是个只会写诗做赋的惨绿少年,并没有参与过他父亲做的事,甚至都不知情。
可就是这么荒诞的,闻达对上了连良。
这不是依法刑事的现代,而是一个为报杀父之仇可以不获罪的宗法古代。虽也会有人觉得,连良并没有杀了闻达的父母,不该遭此横罪;但也会有人觉得,父债子偿,闻达报复连良,是在情理之中。
当戚一斐想通这点的时候,脸色瞬间不好了,因为这很显然的,又是一个针对他,或者是针对闻罪设的局。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再一次引发寒门与宗室之间的矛盾。
闻罪却面色如常,只是上前,问闻达:“谁撺掇你这蠢货,来做这事?!”
在闻罪这里,蠢就是原罪,无所谓对错!
闻达之前和连良相安无事了好些年,没道理突然在国丧期间发难。
而且,若闻达真有意打死连良,他们来的这个时间,够打死连良好几回了。闻达更像是在借着由头,发泄心中怨气,只是看上去声势浩大。
但,闻达这怨气来的,未免有些过于迟钝,也不合时宜。闻达就是个典型的大启宗室,蠢笨无能,养的像个米虫。和戚一斐这种碍于一些原因,不得不当米虫来低调的不同,闻达是特别安于现状的当米虫。也一直没怎么找过事,毕竟父母已经死了,天和帝也死了,他夹起尾巴做人,才是活下去的最安全套路。
“没、没有谁。”闻达还颇为讲义气,虽然已经怕闻罪,怕到了浑身的每一块肥肉都在颤抖,却依旧咬紧牙关,没有出卖他背后的人,“堂叔,这真的、真的,只是我的突发奇想。”
“你知道国丧期间狎妓冶游,是什么罪过吗?”戚一斐跟在闻罪身后问道。
没想到,这回的这个问题,闻达却回答的格外流畅,应该是准备了许久,都能背下来了:“我没有狎妓冶游,我连碰都没有碰过他。我也不好南风,没有断袖。我一开始,真的只是想请他过府,和我一起追忆先帝,赎他父母之罪。若不是他父亲当年犯下的滔天大错,为先帝的身子埋下隐患,仙帝又怎么会早早仙去?!”
这话简直狡猾,却绝对不是闻达这种人,能够说得出来,想得出来的。换言之,他背后必然有高人支招。
闻罪冷笑一声,带着戚一斐让开半步,露出了身后的锦衣卫。
闻达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就在锦衣卫再一次磨刀霍霍的时候,连良那边经过短暂的救治,终于能够喘口气了。院子里看上去血腥,其实大部分都不是他的血,而是闻达这个脑子有坑的蠢货,非要杀鸡儆猴,真.杀鸡,当着他的面,吓唬他。
连良都在教坊司待了这么多年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面对这种神经病做法,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闻达这才动怒,有了打人的事情。
若连良是真的已被打的奄奄一息,戚一斐等人进来之前,他就不会喊的那么大声,根本没有力气的。他喊,就是为了让闻达消气。所以,他在治疗的时候,全程是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的,对于发生在院子里的一切。
如今,连良第一时间醒来,就是想劝戚一斐收手。
因为在连良的认知里,他也觉得他欠了闻达良多。孽是他父亲做下的,但他的父母皆已经去世,身为人子,他有义务去还。
戚一斐并不赞同这种观点,但架不住这里是古代,连良这种想法才是主流。
连良坚持,在搀扶下,走上前,要给戚一斐跪下,替闻达求情:“他打了我一顿,您打了他一顿,够了,真的,够了。”
戚一斐哪里敢让连良跪下,赶忙让人把他扶住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连良却坚持要跪,因为他觉得对不起戚一斐:“是我托人救命,事到临头,却又反悔,替他求情。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厚道,还会陷您于两难。但我可以替奉国将军作证,他真的没有任何其他心思。”
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连良,连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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