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一双刻薄的眼睛。
“……你不是这儿的人?求求你,救我出去!”门边那个不知受了什么折磨,眼神涣散,全身狼狈不堪,几乎已经没了人样。
方意生已经惊得坐在了地上,看着里面那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于桥:“你怎么了?别吓我?今天这是第几次了?”
尖叫声!大笑声!
……
恶魔的声音!
方意生又回忆起了那个傍晚。他从科研所出来,在南街买了点儿水果,一路走回家,半路被人敲晕,绑进了一间废弃的仓库里。新鲜的水果撒了一地,红的黄的绿的,那么刺眼。
为首的那人瘦瘦小小,一边教唆着四个壮硕大汉侵犯他,一边站在一旁表情扭曲地欣赏。他在挣扎之中碰倒了一地的钢材,“乒乒乓乓”一阵连响。那些大汉更觉快意,哈哈大笑着动作不停。
瘦小个子阴郁着脸,走近方意生,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巴,眼露凶光,贪婪地看着他每一秒痛苦的表情。
“看看,就算你有人护着,也有这么一天!”
沉闷的撞击声和哭咽声在仓库里回响。
“总有一些人自以为掌握着别人的命运,就能为所欲为!”
“说着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结果马子还不是照样被搞?!哈哈哈哈哈……”
方意生抬起脸来看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我和你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我又做错了什么要无端遭受断根之难?!”瘦小个被激怒了,揪着方意生的头发,咬牙切齿地吼道,“萧竟、邵垣……就是他们这样的人,不拿别人的命当命!我弄不了他们,还弄不了你?!”
“我要让他们也尝尝,切、肤、之、痛!”
“小飞镖,你气出够没?这小子没意思。”一个大汉突然道。
小飞镖狞笑两声,拍了拍方意生满是泪痕的脸,说:“我没有干脆地也断了你的东西,已经是很大的慈悲了,小子!”
说罢,五人扬长而去。
……
于桥发现身旁的那团雾气就这么冲破了潜意识表面那张大网,在外面消散开来,严丝合缝地融进了外层记忆里。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发觉方意生的身体在疯狂地颤抖着,他甚至能够看见方意生躁动的意识正在从他的身体里抽离出来!
……
方意生一瘸一拐非常狼狈地回到家里,邵垣不在,于是进了浴室里。整整洗了两个小时,全身都搓得通红,身上一些地方的皮都被他自己搓破了,他依然无知无觉地站在喷头下冲洗着自己。
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他又拿起了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外面的垃圾桶,然后飞快地回到屋子里,爬上床,裹紧了被子,什么都不想想,闭上了眼。
身体真的非常疲倦,心灵的压力更加加重了这样的疲倦,他直接沉沉睡去。
梦里也不安生。有妈妈的叫声。
邵垣那段时间刚学着接受邵家的事,很少回这边的家,每次回来时也非常疲倦,几乎也是倒床就睡。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发现方意生居然比自己还能睡……当时他只以为实验室的工作把方意生累着了,心疼的同时并没有想太多,等到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天是个阴天,邵垣打开家门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太愿意走进去。但他还是进去了,方意生和之前一样窝在被窝里,安安静静地睡着觉。
他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走近了才发现对方已经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温度。
方意生在睡梦中猝死了。
后来医生告诉邵垣,这叫心理障碍引起的嗜睡症,附加症状便常有猝倒、睡眠麻痹、入睡前幻觉或夜间呼吸暂停、典型的间歇性鼾音等。
邵垣抱着方意生的身体不撒手,任谁拉也不理。就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他突然站了起来,只说了一句话:“立马调人,维生大脑。”
……
这所有的变化,都在极短的时间内。
鸿叔赶来的时候就看见方意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囚室里的人不明所以地缩回了角落去,生怕吸引了来人的注意。
“这下出大事了!”鸿叔深知方意生对邵垣的重要性,少爷已经失去过他一次,哪里还受得住第二次?
他将人从地上背起来,眼带杀气地瞪了囚室里的人一眼,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还没死?”
囚室里的人当即抖成了筛子。
邵垣得到消息赶来见方意生的时候,方意生刚好幽幽转醒,他看见邵垣后,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才站起身来,笑了一下。
“你没事吧?”邵垣站在他面前,紧盯着他,不放过他的一丝表情。
方意生:“没事。”
“你……”
方意生打断他:“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邵垣还要说什么,方意生走过去给了他一个熊抱,有些委屈地说:“这些天我们都没什么时间在一起。”
邵垣的心顿时软了,也想不起要问什么了,用力回抱着方意生,说:“还有一点点,然后我就休一周的假。”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有点低血糖。”方意生眨眨眼睛。
邵垣见他确实没什么事,便让人送他回去。
待方意生离开后,邵垣转过身来,对鸿叔说:“那几个人留着看来还是隐患,除掉吧。”
“是。”鸿叔领命退下。
突然,邵垣惊叫一声:“不对!”
坐上车后,于桥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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