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额头,摸到了一颗钉子,直直插入头颅内,眼神一黑,倒了过去。
先前在山上救了林月野他们的那个农户,自钻入了人群中就没了身影,此时却突然奔了出来,冲青年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伤我族人?”
青年道:“把那女子放了。”
农户道:“笑话!你说放便放,你是什么人?”
青年已再次持剑,道:“我不说第二次。”
老花头一掌击退壮年人的进攻,挣开女人的纠缠,道:“还打!没见有外乡人混进来了!”壮年人被他一掌打得血气上涌,尚没反应过来,老花头已抛开他去迎击青年的剑势了。
青年剑式凌厉,招招逼得老花头连连后退,他毕竟年纪大了,纵有气势磅礴如虹,奈何身体跟不上,不一会儿,就有些力不从心,一个松懈,骤然被一剑划破了胸口,口中吐出鲜血,一边躲避对方的追击,一边冲农户和壮年人道:“还愣着做什么!怎么让一个外乡小子闯进来了!”
农户醒悟过来,突然招呼其他人:“村民们,有人闯进咱们村子,伤我族人,断不可忍!”说着就从柱子旁抽出一根棍子,冲上去帮老花头。壮年人定了定神,一脚踹开那泼妇,本以为这老花头争不过他,那小娘子必定是自己的,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禁怒火中烧,也加入了打斗之列。那泼妇被壮年人踢开,在地上滚了两滚,嚎啕大哭起来。
村民们没人管她,听到族长招呼,一呼百应,一见有外乡人闯进来,简直如临大敌,纷纷掏家伙,有棍子的使棍子,没棍子的使拳头,一群人围上去开始围殴青年。
林月野在一旁静静看着,一直没有动作,此时桑钰便有些看不过去,微微焦急地对他说:“那么多人他肯定对付不过来,你快去帮他。”
林月野剑已出鞘三分,听桑钰催促他,微微一笑,足尖轻点,身影瞬间便移到了人群之中,举剑一挡,替青年拦下了一个人的棍棒。
人群大乱斗。棍棒夹击之声,长剑挑刺之声,ròu_tǐ被击中之声,夹杂着人们的混乱的叫喊声,依稀能听见那青年人一边反击一边在对林月野说话:“你是谁?”林月野笑意满满:“同路之人。”
桑钰淡淡瞥了林月野一眼,随即冲到柱子旁边,女子惊慌不已,拼命摇头,桑钰轻声道:“别怕,我帮你解开绳子。”
他转到女子身后,三两下解开了绑着她的麻绳,女子被绑了太久,乍一松开,一下子倒在了桑钰怀里。
桑钰抽掉堵着她嘴的破布,道:“还能走吗?”
女子虚弱无力,眼神空茫,只是摇了摇头,桑钰当机立断,转瞬之间俯身下来,双手托举女子的腰,将她背在背上。
所有人都在围攻林月野和那个青年,喊打喊杀的喧嚣一片,桑钰背着女子快速在两旁看了看,发现一间老旧的房屋一侧有一条泥土小路,不知通向何处,他便悄悄从这条小路出去,女子在她背上轻轻呼吸,桑钰凝神往前走,感受着脖颈上传来的热度,腹部又开始隐隐约约的疼痛起来。
沿着小路走了一个时辰,村民们被林月野他们拖住,没有追上来,可是他又不能走太远,怕林月野找不到自己,渐渐地出了村子,走入了一片山林之中。
脚下厚厚的积雪,桑钰背着她微微喘气,想着应该不会有人追上来了,抬头见枝桠掩映中有一座山神庙,庙门虚掩,古旧破落。女子在她背上依偎着,时不时地颤抖,桑钰紧走几步来到庙门前,轻轻扣了扣门,无人应答,推门进去,身后风吹门又被重重合上。
小心踏进去,庙内寂静非常,庭柱断了一半,幕帘垂在地上,积了好几寸的灰,供台也久无人打扫,想是早已断绝香火。
桑钰又出声喊了几次,除了他长长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动静,他便对女子道:“没有人,就在这里歇歇吧。”
他小心翼翼将女子放在一个蒲团上,又找来一些木头废板,铺上干草生起一堆火来。两人坐在一起,外面的天色渐渐阴沉。
庙内凄清,女子心内仍是忧惧,望着火光一直颤抖,桑钰轻声问道:“姑娘……是被卖到这里来的吗?”
女子眼睛盯着火堆,半晌才幽幽开口道:“嗯。”
桑钰道:“从哪里来?”
女子道:“……绍兴。我独自离家,半路遇到歹人挟持□□,然后就被卖到这里来了。不止我,还有好多个女孩子,不知道被带到哪里去了……”
女子想起一路颠簸周折,不禁抱紧了手臂,单薄的身子又战栗起来,桑钰见她如此,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刚刚碰到她,腹中突然一阵剧痛闪过,他弯下腰,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心中不禁疑惑:“这腹痛的毛病来得莫名,发作得也越发没有规律了。”
他把外袍解下来给女子披上,看到她身上有很多伤痕,应该是被那些歹人挟持欺辱时弄的,庙内火光明灭不定,桑钰盯着女子看了一会儿,突然道:“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我必须送你出去。”
女子一愣,抬头看向他。
桑钰道:“此地远离中原,民风闭塞,仰机利而食,又好祀鬼神,男女婚姻不讲求两情相悦,只重游媚,颇有桑间濮上之风。”
桑间濮上之风是指淫邪放荡的风气,女子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更加害怕。
桑钰接着道:“又因男多女少,也有父子兄弟共享一妻的风俗,你一个弱女子若真是落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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