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里面走出来。作为一名医生,我的身份过于敏感。作为二少的家人,他们的立场很奇怪。而作为一个现如今受二少重视,且和那位朋友年纪相仿的你,却很合适。”
“那么,今天我想问你的就是,你……愿意帮助你的朋友从那件事里走出来吗?”
漆禹觉得自己说的还行,连自己都感动到了,很肯定眼前这位虽然成熟但年纪不大的孩子一定会同意。
但甘来似没有说话,就只是看着漆禹。
漆禹也看着甘来似。
甘来似想得有些阴暗。
如果年时倦……他的病情就这样……越来越糟糕越来越糟糕,那么,他会不会忘记很多人?然后只记得自己一个?会不会害怕很多东西?然后仅仅对自己不害怕?
这样的猜测很美好,甚至戳中了甘来似某些隐秘的愉悦点。但……
那个人会是他吗?
甘来似不确定。
如果是别人,他怎么办?
但往好的方面想。年时倦他,记住的就是自己,且就像刚才所想的,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那这样的他,还是年时倦吗?
还是一个病态的疯子。
甘来似抿了抿唇,他不喜欢用疯子俩个字来形容年时倦。
但他同样讨厌眼前这个人的态度。虽然很细微。但他总有一种自己掌握了一切,什么都脱离不开自己所规划的轨道的样子。
这样很烦。
但甘来似点了点头。
在他打量了许久漆禹的时候。
“那件事,是什么?”他问。
漆禹愣一下,“抱歉,我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不是很想说的样子。
“那件事,是什么?”甘来似继续问。
漆禹皱了下眉,“我只是知道个大概。”
甘来似依旧看着漆禹。
漆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开口说着。
这个故事很普通,像是随时随刻都会发生,甚至某种程度上,甘来似也经历过大概的事——
那种眼前瞬间性的死亡。
但甘来似却皱着眉,提着菜,敲了敲门。
或许不仅仅是像……漆禹说得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到现在他都无法直视。
年时倦说了句进来。
甘来似打开了门,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
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才会这么的恐惧?
甘来似很想知道,但却也只能按捺住自己,坐在床旁的椅子上。
他的家人已经走了。
很安静。
只有他们俩个人。
挺好的。
就是……
“这么去这么久?”年时倦将饭盒打开,闻了闻,没什么香味儿,看起来也很寡淡,“打下菜就这么客气了?还敲门?我以为护士查房呢。”
甘来似摇了摇头,没说话。
年时倦赏了他个爱抚,让他也打开饭盒吃饭。
俩人就坐在病房里吃饭了。
甘来似一直在看年时倦,看得明目张胆,脸红了,连脖子都很红了,他也没转过头,一直描绘着。
年时倦的眼睛在光下很好看。睫毛长长的,有些倒影,看起来很安静。眼珠也亮了起来,可以看见明暗交杂的褐色,不是深褐色,更像是橘黄色。甘来似甚至觉得他的眼珠有一圈花纹,像花瓣,不是很规则,但很好看。
甘来似看了好久,才嚼了嚼口中的菜,咽了下去。
他的鼻梁和额头连接的地方有个小窝窝,陷下去的弧度很美,在光下面,甚至可以看见点细小的绒毛。
甘来似抿了抿嘴。
心痒。
大概是没休息好。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有点惨白,但不明显,在光照下就更不明显了,甚至气色显得挺好的。
甘来似有点心疼。
他的嘴唇沾了点儿菜汁,凉凉的,但依旧不是很红。
“吃饭。”年时倦敲了敲甘来似的头。
甘来似手抖了抖,夹起来的菜掉了回去,又愣了会儿,才胡乱点着头,随便夹了筷子菜放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光下的他……真的很好看。
由于年时倦讨厌医院的味儿,加上又只是胳膊受伤了,在家里也一样,还拿出甘来似学习的情况说了一大通话,才让年父年母和年时灏点了点头,同意他回家。
路上苗湘苦着张脸。果然,他上个月让祖宗多画一幅画得决定是正确的,还有有个存货,否则这个样子……就算是祖宗想,祖宗他哥也不准祖宗画啊。幸好幸好。不过……祖宗也是奇怪,三更半夜去爬山?
有点奇怪。
就这么想着苗湘往后看了一眼。
后座的俩人靠着对方睡着觉,很是亲密。弄得苗湘有些醋意。
我都跟祖宗一年了!还是像个狗腿子!他怎么这么快就和祖宗同床共枕还这么亲密!难道就是因为那么一点点的肉吗?大熊猫肉嘟嘟的也招人喜欢啊!
苗湘怨气满满,丝毫也有想过是因为自己颜值的问题。
要是昧着良心,还可以说他是个清秀的小胖子。可惜,年时倦从不昧良心,在他眼里,苗湘就是个永远都在吃上面栽跟头,永远都有层小肚子的大胖子!人长得一般就算了,还胖!胖也就算了,自认为还长得不错!
啧。
年时倦睡得脖子疼,毕竟甘来似就算打直了腰……还是矮。但心理上的满足是有的。
一到家,他就跳到沙发上,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这才算是真的放松下来了。
而甘来似……就有点儿惨,还得苦兮兮地写着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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