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收了几个箱子出来,脑子没转过弯来,就到了机场。
云溪在车里哭了一路,泪是连成一线掉下来的,抖着嘴唇央求副驾上的傅闻远,见傅闻远不为所动,又求身边的阿姨。阿姨一言不发,再去求开车的江越凌,求他停车。
车子不停,高速上,他竟然就去拉车门。
他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到了穷途末路。
阿姨永远不能忘云溪竭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崩溃的神情,车子靠近机场,他的脸已经弄得一塌糊涂,哭得没了力气,脸色是鬼一样的白,两只眼倒是红的彻底,望着傅闻远,伸手试着去拽傅闻远的胳膊,强撑起自己话里的说服力:“那让我看看狗可以吗?刚才我没看见它,让我回去,我就看看狗,跟它、跟它再见,可以吗?先生,我保证不会再烦你,我只想看狗,你让我回去,我不会跑,也不会躲在哪里,看完狗,我立刻就走,可以吗?”
当时阿姨很想叫云溪不要再说了,难道他自己觉不出自己的可怜吗?他不知道自己真的很可怜吗?
他知不知道他这个样子,就把旁观者都变成了帮凶,一天一天地煎熬?
“我总在想,他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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