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歌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不是跟杀杜老爷的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明明是你们杀了老杜!”
这都什么跟什么?
鸡同鸭讲!
徐安歌撑不住了,他翻了个白眼,假笑说:“你是傻吗?我第一天见你就给你看了杜老爷的亲笔信了吧?”
“是你们偷了他的信……”钱一串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只剩细小的气音,“……难道不是吗?”
徐安歌呵呵:“谁跟你说是的?”
“老杜雇的人……”
“你是说那群帮你指路,结果被我抓出来的人?”徐安歌想到那些没有痛觉的怪人就脑仁儿疼。
钱一串看着徐安歌,终于觉出味儿了:“……怎么可能?他们有老杜的亲笔信,他们还……”
徐安歌拍拍手掌打断他:“停一下,凭什么他们手上的亲笔信是真的,我的就一定是偷的?”
钱一串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错事,声气儿总算低了下来,呐呐道:“他们什么都知道啊,知道羲和剑矿的事,也知道地图是我告诉老杜的,也知道老杜死了的事……”
徐安歌冤死了,他哼了一声:“我也知道!”
他匆匆给钱一串解绑,从怀里抽出那封信,这封信对钱一串而言是陌生的,因为他只见过其中的一张纸。
那张纸上记了杜老爷的遗言,徐安歌那时不怎么信任钱一串,所以就只把跟钱一串有关的这张信纸抽出来给他看,这回他不再藏了,直接把整封信都给钱一串看。
钱一串接过信封,手颤了几下,才慢慢打开,这封信一开头就写明了,是给奇巧阁的,杜芡希望以地图为报酬,托奇巧阁照顾他的妻儿和提供了地图的自己。
“我读信时,杜老爷大约还是在人世的,”徐安歌说着,其实他有能救杜老爷的机会,可是却没抓住,“后来就……现在想,当时他估计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怕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所以才病急乱投医,托我这个毛头小子办事。”
徐安歌从腰间摘下一枚玉佩,表面光滑平整,没有一丝纹路,看着像是个半成品,然而对着阳光略微转向后,便能看出藏在其中“奇巧阁”三个大字。
玉佩被徐安歌送到钱一串手中,他按徐安歌所言,将其对着阳光转了转,很轻易地就看见了上头的字。
正午的日光蛰得他眼疼,确认了那三个字后,钱一串很快就把玉佩换了回去,低下头接着读信。
视线陡然由明转暗,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不详的色彩,似灰掺着绿,拢住了整张纸面,仿佛是从幽冥地府送上来的信。
在烈日下将他读得脊背透凉。
徐安歌低声继续道:“他之前大概是要跟谁交易这张地图,用来赚一笔钱财的,可惜交易错了人。”
“我原本只是想这东西能来钱,”钱一串用力闭上了眼,而后又睁开,“他前段日子生意出了问题,要一笔大钱,实在接不到了,才跟我诉苦的……”
然后他就想着这地图自己留着也没用,不如拿来帮兄弟一场。
钱一串放下信,看着他眼中如波浪一般的大山:“早知道不给他了,没钱也比没命好啊。”
徐安歌折了一根草枝,随便找了一棵树靠着:“我不清楚他们跟你说了什么让你那么相信他们,但是我想提醒你一句,这伙儿人曾经混进过杜老爷的侍卫队里,想偷地图。”
“当时抓到的人就是一副怪样,看着就像普通人,可是却有着武者境界的内力和麻木的痛觉,行动起来像是杀人的傀儡。”
“我当时看你也像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回事?”
钱一串转身说:“他们在我身上做了点手脚,扎了我几针,我就变成这样了,就是这个时间不长,十天左右就能恢复原样。”
“哦,”徐安歌点头,撩起眼皮看他,“那你胆子还挺大,敢故意溜我那么多天,不怕十天一到,你就自己现原形?”
“引你来山洞是最后的办法,其实他们觉得能把你毒倒才是最好的。”钱一串看完信,终于不再嘴硬了,他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因为如果你没吃□□,最后还是要跟他们打上一场。”
徐安歌挑眉:“所以那□□不能吃死人?”
“能啊。”
“……”徐安歌脑子有点打结,“你觉得他们的目的是杀了我?”
钱一串不觉得自己有说错哪里:“对,他们说完帮老杜报仇,所以要杀了你。”
徐安歌也不玩草枝了,他抬头怼着钱一串看,眼神一言难尽:“如果他们把我引到大本营就能找人打败我,那为什么不再多等几天,等他们的帮手直接来了,就把我当场打死,反而要这么废周折,把我引到这荒山野岭?”
“……为了好抛尸?”
徐安歌就笑笑:“你说的有道理。”
说得仿佛他们在城里杀人就没办法解决尸体了一样。
徐安歌拿出解药丢了一粒给他:“在吃之前,麻烦钱兄先试试你的内力能不能用。”
钱一串努力静心,想将内力从丹田引出来,可是一连试了几次都失败了:“……怎么回事!”
徐安歌:“谁知道呢?反正我没有绑着你了。”
钱一串还不至于傻成这样,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是药的问题——那药不是□□,而且遏制内力的化功散!
他心情复杂地咽下了解药,听徐安歌背过头平静地反省:“是我太自负了,能察觉到不对劲,功劳真的不在我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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