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所有未出阁的少女最为倾慕的人。
但没有人知道,那一个晚上,他们年轻俊美的王,独自一人,慢慢读着一叠泛黄的书信。
凤二的唇角泛着笑容,在昏黄的烛光下,神情显得异常柔和。
在他每夜每夜的翻阅下,这些信大多有些皱了。他看到便觉得心疼,好几天没敢再拿出来,只敢在脑海里一遍遍回忆那清丽的小楷和那些他已经背熟的字句。
但这一天,他心中有种淡淡的骄傲。路萧希望他做到的事,他做到了。
于是他忍不住又将信拿出来,从中读着路萧的喜欢,借此缓解一下那疯狂蔓延的思念。
看到这些信,就好像看到了从前还深爱着他的路萧。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能在心中勾勒出路萧写信时的模样。
可惜……路萧自然是看不到他的今天,也不会夸奖他的。
想到这里,凤二稍稍有些失落。
“什么时候能去找你?”他捏着一封信,低声询问,“你真的要这样罚我么?一个人到老、到死?”
光是想想,他就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你也不想一想,我要是做不好一个明君,怎么办呢?”
“他们都要我立后。你把我推到这个位置,个个都盯着我身边。你却连个托梦都没有,一点也……不在乎我怎样。”
“你再不……我真的要娶别人了。”
“……骗你的。我谁也不要。”
寝殿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他的低喃。
但,良久以后,渐渐有呜咽的声音,在沉寂的空气里震颤起来。
良夜已深。
单调的脚步声在大殿里回响。
凤二本来已经抓着那几封信,伏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被这脚步声惊醒,他抬起头。
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站在他面前。
“母后……”他怔怔地站起来,向面前的女人请安。
陈妃——如今已经是太后了——气色较五年前好了许多。
这五年,碍于凤二,凤王早已经将她接出冷宫,好生服侍着。她的疯病也早已经好了,只是时不时还会出现些幻觉。
此时,她看着眼前自己高大英武的孩子,神色复杂。
最终,她叹了口气:“怎么在这里睡了?你才刚刚登基,今日劳累了一日,该好好休息。”
“母后,我没事。”凤二在母亲面前,表情便没有平素的冷硬,语气也柔软了些。
“你在看什么?”陈后看见了桌上的书信。
“没什么。”凤二垂下眼睛,默默将信收了起来。他这时其实不太想见人,但还是打起精神问道:“母后这时候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陈后看着他依然微红的眼眶,欲言又止。
“母后不妨直说。”凤二笑道,“我如今不似从前,什么都有能力满足您了。”
“母后没什么好求的,”她忙说,“如今这样,什么都挺好了。”
她看着“就是……我今日,去见了你父王。”
凤二一僵。沉默片刻,道:“母后见他做什么呢?”
“他……虽然做错了,但毕竟是你父亲。我看着他如今的样子,心里也难受。”陈后道,“你就当是叫娘安心,给他派个医官,好不好?”
“母后别担心这个,”凤二唇角冷冷地勾起来,“我不会叫他死的。”
他神色已经冷下来了,陈后讪讪的,不敢再说下去。
隔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亭儿,娘知道,你自小就委屈了。是娘对你不起。”
“你如今……心里有怨,娘知道。但,娘听着你唤我母后,心都要碎了……当初的事,娘有错,娘不该瞒着你。但那时,娘真的不知道,他曾经存着那么歹毒的心,要害了你。娘还有什么留恋的呢?娘不是要为那个人说些什么,只是……娘不想你落个不孝的罪名啊。”
凤二看着自己语重心长的母亲,心里忽然就涌上一种很深的疲倦。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幼时的,成年的,交错着像一张网,密密匝匝地将他束缚在其中。
曾经有一个人……要把他从这种束缚中解脱出来。现在,已经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
“娘,我这一世,都在叫您高兴,叫父王高兴。您总说着为我好,我知道的,可有时候,我其实……也会累。”
凤二带着一种奇异的微笑,慢慢开口。
“但是……你知道么?也有过一个人的,他一心只要我高兴,别的什么也不要我做,什么都随我,都依着我。我对他笑一笑,他都会很满足。”
他说着说着,一些黑色的回忆涌上,像要将他吞噬。他的瞳孔在放大。
“他那么喜欢我,但我总叫他伤心难过。他在我面前哭了很多次,我从来没有安慰过他,抱他一下,一次也没有。我还……不相信他。”
凤二的神情渐渐变得恍惚,声音也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现在走了。”
“我大概是……太不讨人喜欢。连他也丢下我了。”
“可是……娘……我还没有告诉过他,其实我也……我也好喜欢他。”
他说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割在心上,将自己凌迟。但与此同时,又有种奇异的快感。
他曾经信了那么多人,却没有信过路萧。其实现在回想来,那些谎言都那样拙劣。
但因为编织谎言的,是他曾经仰慕过的、信任过的人,所以他甚至没有给路萧留一条退路,固执地让两人走进了死胡同里。现在他知道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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