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狄江也想在脑门上贴一张,于是他推了推镜框,见怪不怪的多给了他一张。
“谢谢!”
晚上狄江在门上贴了一张,想试着临摹另一张,忽然想起自己没有朱砂笔。他本想问古穆遥借一下,可惜古穆遥在洗手间研究假发,没空搭理他。
他忽然从黑包里翻出一本笔记本。
这笔记本是他前天在天道藏书馆捡到的,本子上说是赠与有缘人,笔记本中还夹着一支朱砂笔。
这下本子和笔都全了,他想试试自己能不能画出来。
然而他一落笔,他手中的这支笔就自己动了起来,在纸上乱写乱画,根本不受他控制,他头皮一麻就扔了笔。
“古穆遥!”
古穆遥刚研究好的假发还没编好,就披头散发的一头闯了出来,“怎么了?!”
“你研究半天,就研究出这副鬼模样?”
“还不都是你,大晚上的鬼喊什么?”
狄江指了指桌上又安静下来的朱砂笔,说:“这支笔……会动。”
古穆遥问:“你做了什么?”
“我就练了一会儿驱鬼符。”
“……”古穆遥慢条斯理的将假发扎起来,说:“通常来说,如果你画符,朱砂笔不老实的话,就证明这支笔瞧不起你。”
狄江:“……”
古穆遥检查了一下朱砂笔,安慰他道:“这笔没事儿,要是它看不起你的话,你就改用铅笔画吧,安全。”
这是什么话!
这只朱砂笔一到他画符,就跟癫疯似的不肯合作,狄江怒了,抓起朱砂笔,用胶带绑在自己手上。
“你给我老实点,再不老实我就扔了你,让你变成三手货!”
他本来一笔一眼的画,很有点小心翼翼,现在光顾着跟朱砂笔作对,连画符箓的最初目的也忘了。
就在朱砂笔即将突破胶带捆绑的时候,狄江忽然发现,他刚画在笔记本上的符箓不见了。
他差点又脱口而出喊人,后来一想,刚才古穆遥那模样,跟鬼也差不多了,喊他出来,还不知道他跟笔记本谁更像鬼。
连朱砂笔都能鄙视他,一个会消字的本子,简直太寻常了,于是他淡定下来,就见空白的笔记本上,笔走游龙般显出三个红字。
——驱鬼符。
狄江揉了揉眼,红字又不见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他的错觉,他又拿起笔,写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符箓?”
不久,他的字迹消散,笔记本又显出一行力透纸背的红字。
——这是高级符箓,驱鬼符,不适合新手学习。
——那我适合学习什么?
——低级符箓,照明符。
说罢,笔记本上显出一张符箓的图像,这次图像久久不退。
不知道是降低了难度,还是这笔跟本子配套,总之这次朱砂笔没再跟他找茬,低级符箓照明符,落笔非常简单,他画了三十多遍,感觉闭着眼都能画出来了。
“古穆遥,借我一张黄符纸!”
“我没有那种东西,你去问福婴借吧……不行,这么晚了你别出去了,明天再画吧。”
狄江等不及了,说:“我出去借一张马上回来!”
出了门,不知哪儿吹来一阵风,狄江热度一冷,不由有点忐忑起来。想起那些无声无息失踪的人,他也觉得有点不安。然而想起福婴的房间,就在他隔壁,这么近的距离,给他壮了胆,他迅速敲了敲门。
“福婴,我借你张黄符纸行不行?”
屋内还是没有回应。
他低头看了一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十点多了,大概是已经睡下了。
狄江往回走了两步,忽然觉得不太对,十点钟,学生们一般还睡不着,况且,房内太安静了,他这么大声的敲门,屋内却像空无一人。
人没在?
不可能啊,这大晚上的,除非他们也……他不这么疑神疑鬼还好,他一产生怀疑,忽然就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
“哒,哒,哒。”在木地板的走廊上,那声音无比怪异。
他听不出是什么在发音,连头都不敢回,那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近。
……
同样的悄无声息,福婴跟他舍友,同时失踪了。就在他挂满了符箓,布下天罗地网的屋内。没有惊动一张驱鬼符。
屋内门是关上的,福婴的被子都没伸开,显然他还没有入睡,就失踪了。
他的椅子拉伸出来,桌上还摆着几张没画完的黄符纸,仿佛失踪前就是在桌上画符。
回忆昨晚,狄江依然不寒而栗。
“那声音,就在我身后,哒,哒,哒,像什么拍在地板上,不说话,也没有气息,像是有动物在地上跳动,还用爪子抓门。”
幸亏昨夜古穆遥出来找他,他喊了狄江一声,身后的声音忽然就不见了。
“我没看到你身后有东西。”
“那声音好像从门内传来的……我隐约好似听到有撞门声。”
“不会是鬼吧?”
“驱鬼符没反应,不是鬼做的。”
夏侯鸣在福婴的桌前坐下,这桌子面墙,右边紧挨窗口,福婴的床在左边,右边是他舍友的床。
“试想一下,当时福婴正在专心致志的画符,”他拿着一张断到一半的画,说道:“可是有非常紧急的事儿,让他连几秒钟的画符时间都等不及,就起身离开了。”
画符是非常耗费心神的,符师轻易不会放弃任意一张,那么深更半夜,一个排除鬼魂作怪的密室,在福婴转心画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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