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氏和蒙氏吓得跪倒在叶雪衣跟前:“小姐,哦,不是,是太子妃,太子妃这话,奴婢担当不起啊。”
叶雪衣把茶盖拨弄出声响,然后慢慢说道:“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儿,下去呆着吧。”
向氏蒙氏下去后,老夫人一脸不快:“如今你是郡主,又是太子妃了,还来这个空荡荡的屋子干什么?”
叶雪衣看着祖母一脸倔强的样子,依然平静说道:“是祖母为了成就自己的厚道之名,而把自己的亲生儿子置于不孝境地,你只是爱你自己,并不爱爹爹,也不爱我们这些孙辈。”
“你说什么?”老夫人咆哮起来。
“祖母如此激动,想来孙女是说对了。”叶雪衣幽幽地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当年爹爹为了躲避皇上,带着娘亲远走北疆,一去就是十三年,而你糊里糊涂,硬是对外说爹爹不义不孝,不尊母亲之命,不顾妾室死活,祖母可曾想过,以皇上对娘亲的情意,如是看到爹爹让娘亲和其他妾室共处一室,他会怎么对待爹爹?”
老夫人司徒氏突然一惊:“这,是你爹爹说的?”
“不,是皇上见到孙女之后,孙女自己猜测的。”叶雪衣说话实说,但是老夫人似乎相信了。
叶雪衣乘胜追击:“孙女再请祖母想想,爹爹和哥哥们为何谢绝皇上封官的好意?”
“是你们愚蠢。”老夫人看着叶氏兄弟,没好脸色地丢过去一句。
叶凯旋头也不抬的问道:“祖母可知功高盖主是何意?”
老夫人并未明了,还在振振有词:“什么功高盖主?这是你爹爹应得的!他戍守边疆十几年,战功无数,难道——”
叶雪衣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插嘴打断祖母:“爹爹和哥哥们若是接受了皇上的好意,这大渊国的兵权几乎都掌握在咱们叶家手中,孙女又是太子妃,太子殿下唯一的妃子,如此泼天的权势,皇上他能睡得安稳吗?祖母为了两个身份地位的丫鬟,都能跟爹爹较劲十几年,皇上他难道不跟咱家计较,若是那天来临,还有咱们叶家活路吗?”
“妹妹,太子妃妹妹,我都说过了,让我跟你一起去伺候太子殿下,如此一来你就不是东宫唯一的女人了,别人若是眼红,就不会眼红你一个人了。”叶雪纯突然重开侍卫,闯进老夫人的正厅来。
叶雪衣今日就是来灭后院之火的,这个叶雪纯上次被太子责罚并警告了一次,如今居然不知悔改,还厚着脸皮再提进东宫之事,这样的人不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她便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于是她沉声说道:“杜若,无视太子殿下警告,冲撞本太子妃,该当何罪?”
老夫人眼皮一跳,诧异道:“雪衣,你竟要——”
“加倍责罚,杖责三十。”杜诺大声应道,同时朝外大喊:“来人,把叶雪纯拖下去,杖责三十。”
两个精干的侍卫架起叶雪衣,把她往外拖去。
叶雪纯没想了叶雪衣竟然敢对她动粗,便像以往那样抗议着:“叶雪衣,有你这样做妹妹吗?我可是你姐姐,你这样打自己的姐姐,就不怕被天下人指指点点?”
叶雪衣一声不吭,只是端坐着悠闲的喝茶,也是兄弟也悠然坐着,其他随从则是一脸凛然,个个对叶雪衣唯命是从、尊敬有加。
老夫人想开口求情,却发现自己这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孙女,已经不是当初门面进府请安的小女孩,而是已经隐隐有了宫妃的威仪。
外头杖责叶雪纯的声音响彻旧府,引来了叶世达和陶氏。叶雪衣觉得两人来得正好,便吩咐人把他们带进来,让他们亲眼观看叶雪纯受罚。
看到一身华贵的太子妃侄女如众月捧星一般,尊贵无比、威严赫赫,也不再是当初被自己女人打骂的蒙面女孩,吓得六神无主、两股战战。
陶氏刚进来的时候,还号了一嗓子,看到叶雪衣的阵仗,已经冷漠的叶凯旋兄弟,以及沮丧的老夫人,顿时也被吓住了,忍了一会儿后,再也忍不住,便朝着叶雪衣爬过去,却被侍卫把她拦在一丈远之外。
“雪衣,护国郡主,太子妃,求求你原谅雪纯的不懂事,她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若是担心她夺了你的恩宠,我会提醒她的,求你不要再打了。”陶氏一边求着叶雪衣,一边还痴心妄想让女儿进东宫争宠。
叶雪衣依然平静无波,其它随从知道太子殿下的冷厉,只是一心一意地呵护着叶雪衣,即便是叶雪衣不忍心处罚,他们都会提醒她呢,一个小小的被皇上厌弃的、不被护国公待见的叶家三房女儿,怎可让她在太子妃面前蹦跶、怀了太子妃的心情?若是太子殿下在场,只怕就不止杖责那么简单了。
再者,今日太子妃还在太子殿下规定的月子期间呢,太子殿下如是得知太子妃在这里受了气,回头还不知怎么责罚他们这些下人呢。
三十板子打完,叶雪纯早就没有声息,像死狗一样趴在长凳上。
陶氏终于嚎啕大哭起来,并且指着叶雪衣开骂:“叶雪衣,你就是善妒,你嫉妒我们家雪纯长得美,你担心她进宫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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