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所能做的就是将自己在学科内的研究思想向外传达,引导学生触发自己的思考和判断,而在必要时候以个人的专业思想解答困惑。”
学生来不来,张元并不在意,成年人应该拥有基本的判断能力,他能够给予想要听课的学生专业性的讲解和引导,却不会苛责不想来的学生,特别是以点名这种强制性的方式。
徐呈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他觉得他并不会认同张元的这种想法,但就像张元的解释没有办法说服他,徐呈杰认为,自己大概暂时也没有办法去改变张元的看法。
今天要参观的地方是文史馆,小镇虽小,人文价值却不低,这里的文史馆里陈列的有不少具有相当的研究价值,对于中文系的学生来说,非常值得一看。
文史馆早接到了通知,这会把学生们迎了进去,两个老师走在后头,跟负责人打了招呼。
张元转头问:“进去看看?”
徐呈杰说:“转转吧。”
于是两人跟了进去,不多时就又出来了。说是转转就真的是转转,从前也是像现在这样参观过,只不过从前两人是学生,现在身份对转,变成了老师。
两位老师出来后直接走进了文史馆后面的小山坡,树荫将阳光挡去大半。
徐呈杰问张元:“叔叔阿姨回去了吗?”
张元“嗯”了一声,说:“昨天下午落的地,傍晚那会儿还在家里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是老太太先前心血来潮跟我大嫂在家里学做了熏肉,本来要给我顺过来,结果回去一看发现给忘了,我心想好险没记着,那边老太太转眼就问起这边地址,说要寄来给你尝尝。”
徐呈杰愣了一下,说:“阿姨还记得我?”
张元笑看他一眼,心说她惦记着呢,话到嘴边变成了:“当然记得了,上大学那会儿就常听说你,一直没机会见,你还记得吗,读博那会在北京终于见着了,老太太转头回去就跟我说,如果你是女孩,她无论如何也要让我把你娶进门。”
张元漫不经心地说着,露出了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徐呈杰听了却是一惊,他转过头观察张元的表情,没有见到什么异样,才状似无意地收回视线,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说:“下回替我向叔叔阿姨问好,这么多年没有上门拜访,实在是我失礼了。”
“你不用在意这些,他们记得你、向我提到你,只是因为他们喜欢你,并没有要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回报的意思。”张元看向他,眼睛里有笑意,“要按你这么说,我觉得心理学的徐教授和英语系的温教授都挺照顾我的,这么多年下来岂不是罪过了?”
心理学的徐教授和英语系的温教授就是徐呈杰的父亲和母亲。
徐呈杰即使有些心神不定,也没让张元给晃过去,别人要不要是一回事,自己做不做是一回事。更何况张元虽然这么说,但他过节时往家里送过东西,其实徐呈杰是知道的。
徐呈杰摇了摇头,他坚持自己的立场,换来张元一个略显无奈的笑,徐呈杰也就没跟他就这个话题争论。两人走了一段路,山坡顶上的小凉亭就在眼前,徐呈杰望了一眼,匆匆对张元说:“在这里等他们吧”,就要径自往前走。
“小心……”
张元手快拉住了徐呈杰的胳臂,才没让他被台阶上突出的石砖绊倒。张元扶着他站稳了就松开了手,无奈道:“你从刚才开始就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也没好好看路。”
徐呈杰抬眼看过去,张元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怔了一下。那双瞳色偏浅的眼睛里盛了一弯深深浅浅的光,斑驳地遮掩着阔别许久的冷然。
张元一时没说话,徐呈杰说:“谢谢,我就是有点头疼。”
眼神一动,张元说:“等等。”
徐呈杰被握住手腕带到张元面前,看着他用手背贴了帖自己的额头,又来试他的。
“没有发烧。”张元心下微叹,想了想,说,“今晚你别坐在空调底下看书了,坐我那儿吧。”
昨晚湿着头发在风口吹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今天反应就来了。
“不用。”徐呈杰看他,“我坐你那里,你就坐在空调下面了,都是一样的。”
张元忍不住笑了,说:“这哪能一样,我没有问题,重点是你,你现在头疼,别再感冒了。”
徐呈杰看着他,表情淡淡的没再说话,张元拍拍他的肩膀和他一起往上走。下方阶梯的拐角处,吴海回头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往下快走几步。
“上面有个小亭子,徐老师和张老师在那里等我们。”
这一天的主要任务就是参观文史馆,馆内有个短片放映厅,时长四十分钟每次,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进去观看,但也有少部分走马观花地看完出来,就晃晃悠悠地进了小山坡。
徐呈杰看着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凉亭的几个学生,视线落在吴海身上:“怎么回事?”
吴海说:“我们看完了,里面人太多,就先出来了。”
和吴海一起的三个男生都点点头,其中一个说:“里面冷气不足,热得不行,我们就来找老师们了。”
徐呈杰说:“给了安排两个小时参观时间,你们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那好,吴海你来说一下,这三十分钟你们都看了些什么?”
学生进去之前他们并没有透露文史馆中的各个项目,短片放映厅在二楼,这四个学生大概是连二楼都没上。
张元:“说清楚点。”
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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