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玉梅吃吃笑道:“莫非是同夫人不和?”
“夫人……”谢予彬仔细地咀嚼这两个字,突然眼眶一红,百感交集道,“什么夫人……?”
玉梅笑道:“果然是跟家里那位相与不好,来奴这儿避难了……”
谢予彬气急败坏,红着眼眶道:“我没夫人!”
玉梅抿嘴一笑,往谢予彬气鼓鼓的两腮上捏了一把:“爷真孩子气。”
谢予彬翻了身子,语气甚是委屈:“就是没有!”
玉梅抚摸他凌乱的鬓发,哄道:“好好好,没有……”
谢予彬翻身坐起,醉红的桃花眼只一挑,直接抄手到玉梅腰间咯吱她!腰间那虽是男人的手,却是骨绵节软,凉腻白嫩,被搔到好处,当真妙不可言。玉梅只笑得花枝乱颤,伸手去推嬉笑压上来的谢予彬。
谢予彬酒劲儿上来,愈发冲撞,急吼吼地扯玉梅的襦裙。玉梅娇喘连连,用手解开自己胸前的翡翠扣,露出两个香气撩人的圆圆轮廓,调笑着说:“瞧~爷最喜欢的~”谢予彬拥住她的腰肢,嘴上嘿嘿笑个不住,心里头却空落落,始终难能燃起那把柴火。二人正闹得起劲,突听门外传来笃笃几声响。
谢予彬不乐意了,不满地朝门喝道:“哪个不长眼色的来搅事?赶紧滚,别让本公子说第二遍!”
门外动静一停,随即响起更重的叩击声,像是得把门敲出个窟窿。二人面面相觑,谢予彬正窝了一肚子火没处泄,正好遇上这么个不识趣的,疯着头发就下了床,一开门就指人鼻子骂:“好个不长眼的熊玩意儿,你——”
玉梅探出脑袋看热闹,谁知谢予彬污言秽语泼到一半,登时戛然而止,呆愣的目光中映出一对漆黑的眼眸。
“谢公子,”卫之遥站在门口,见谢予彬衣衫凌乱,脸上印了好几个唇脂印,不由移开视线,“该回去了。”
谢予彬回过神来,眼睛似要冒火,啐了一口,把门一摔,将对方关在外面。
他怒气冲冲地坐到桌边,一拳拍下,连酒壶都打了个抖。玉梅瞧了瞧他涨红的脸和不住发颤的手,心思一转,已猜得八九分缘由。
她朝门外瞥了一眼,故意大声道:“爷,您心里不开心,也别折磨自己啊~瞧瞧这手都红了~”
不出所料,门外又一次响起敲门声,敲三下停几下,虽然声音又沉又闷,十分消极,却隐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谢予彬嘴唇气得哆嗦,抄起桌上酒樽就朝门口一摔!那瓷杯在地上摔出清脆的一声响,几乎是同一时,那门被大力推开,卫之遥板着脸,眼中闪着视死如归的觉悟,大步朝谢予彬走过去!
谢予彬一下子从凳上蹦起来,对着卫之遥就抡拳头打:“滚!滚!多管闲事,从哪来的给我滚哪儿去!”
玉梅在一旁见谢予彬闹得像个没糖吃的孩子,虽是发作的那一个,听语气似乎比逆来顺受的那一个还要委屈。
另一边卫之遥迎着谢予彬的狂风暴雨,招架得颇为吃力。对方虽没几斤力气,胜在胡搅蛮缠,靠着一腔怒火,竟也余韵悠长。他正焦头烂额,不知怎么把这闹腾的少爷弄服帖,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抱他!”
卫之遥一怔,下意识地张开手臂,把眼前的人拥入怀中。二人的胸膛冷不防紧紧一撞,心脏一跳便合了拍,两具暖烘烘的身子贴到了一起。
谢予彬被这一手弄得猝不及防,然被人紧紧圈在怀里,心头有点酸涩,又有点羞赧,只哑着嗓子,哭唧唧地道:“臭不要脸的……”卫之遥骂得清醒几分,刚要撤下手,怀里那原本挣扎不断的身子却于顷刻间化成一滩酥酪,跟柳条儿一样柔嫩服帖地靠在自己臂上。
他这下着实不知这手是放还是不放,那个声音突然又说:“可别放开,他喜欢得紧!”卫之遥察觉到怀中谢予彬一颤,却还是旁若无人地紧贴着他。对方柔软的面颊蹭上自己的侧脸,卫之遥胸口一窒,心底竟有几分莫名其妙的情绪滋长。
耳边传来噗嗤一声笑,卫之遥抬眼一看,只见床头坐着个女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二人,笑倒在床上。
寒星疏朗,点点嵌在如墨寂空,与月色交相辉映。黑沉的江水对面是连绵起伏的黛山,岸堤两侧树木上悬挂着彩灯,粉荧荧地在涟漪浮荡的河面映出圆晕。夜市正热闹到酣处,人声鼎沸,行人三三两两说笑而过,数不尽的笑语盈盈。
然而拐角处的一个小巷,谢予彬扶着墙,吐得脸都青了。卫之遥站在他身侧,轻拍他的背,眼底似蒙了一层霾,照不进一丝光来。
待眼前的人吐完,他这才板着脸问了句:“还难受么?”
谢予彬用帕子揩嘴角,倚在墙上,虚弱地哼唧:“累死本公子了。”
卫之遥扶住他,面色发寒说:“一点东西都不吃,却喝了三斤酒!太胡来了!”
他见谢予彬脚下虚浮,便将人托到背上。顾及到这位大少爷的面子,又特地拣了人少的路走。
夜风微凉,谢予彬趴在那温暖的后背上,目光迷离,喃喃道:“我饿了……”
卫之遥叹了口气,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想吃什么?”
谢予彬直着一双眼,说:“梅花酥。”
卫之遥脚步一顿,随即说:“那酥太油腻了。等回府,我给你熬粥。”
谢予彬将手臂收紧了些,将脸埋到他裸露的脖颈处,闷声道:“嗯。莲藕银耳的。”
卫之遥说:“好。”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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