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你就答应,到我这儿就区别对待啦!”
周且听被团团围住,看着眼前这位小巃脸泛红豪气冲天的小姑娘隐隐头痛,“……”
半天,他才勉强憋出几个字来:“女孩子喝酒不好。”
这帮子喝开了性儿的姑娘小伙儿们顿时炸开了锅,“周哥好温柔哦!”“哎呀周哥儿你这么苏我们受不了啊!”“不行不行,今天一定要把小周灌醉!不醉不归!”“喝毛线黄的啊,这小气劲儿,上白的上白的!老板哪!”
颜儒在人少一点的那一桌和几个上了年纪的制作们扎堆,闻言笑着拔高音量,“你们悠着点啊,这才开机,明天还有任务呢,这要是到了杀青那天你们得闹成什么样啊。”
众人听了更是喧闹,连呼导演扫兴,阵地有隐隐转移到那一桌中老人中间的架势。
周且听难得被这帮人放开,正想悠悠闲闲吃两口菜,就听头顶传来一个含笑慵懒的声音。
“跟我也喝两杯吧。”
抬头一看,正撞上裴冀一张笑眯眯的脸,他手里还拿着两瓶酒。
周且听对这人印象不错,也就默许了,看他在自己身边坐下,十分自然地倒上两杯酒,一杯推到自己手边,“来,看看咱俩谁酒量更好。”
大概是被气氛所带动,周且听难得略显开怀地笑了起来,“你比不过我。”
裴冀觉得自己似乎是酒劲上头了,他看着闪烁灯光下周且听微侧的脸庞,居然有些出神。他没见过周且听在私下里笑过,也没离得这么近距离观察过他的五官。显然在这种有些暧昧的环境下仔细端看一个人是不太理智客观的,但他的眼睛已经粘在周且听微弯的眼睛上挪不开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听到自己这样说。
今晚的周且听似乎格外好相处,他一条胳膊撑在桌面上,另一边的手十分随意地举着酒杯,伸过来跟自己碰了个杯,随后一饮而尽,眉梢眼角都带着细碎的笑意,双眸更是一片温润。
周遭喧闹沸腾的人群一层层将他们两人围住,四周越是人声鼎沸却越显得这一方小天地的和谐安宁。
裴冀仰头喝酒时眼睛也没有离开过周且听的脸,他吸了口气,口齿有些不清地开口道:“常去酒吧么?”
周且听摇头。
裴冀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撑着额头,“你今天拍戏的时候话可真多。”
周且听闻言愣了片刻,随后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回道:“所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说话了。”
裴冀来了情绪,直起身子又给两个空酒杯里倒满了酒,“那简单啊,拼酒又不需要废话。”
两人对视,周且听看来也是受了酒精的影响,居然又咧嘴笑了起来,白净的虎牙在灯光下依稀可见。
“哎来来来,来笑一个照一张啊!”道具组里有喜欢摄影的小伙子拿来了拍立得,站在人群前面举着相机拔高了声音招呼道。
裴冀闻言低头提醒周且听,“看镜头。”
伴随着轰轰烈烈的一阵欢呼,一张合影缓缓从相机底部滑出。
第十三章
周且听酒量很大,但也架不住剧组那帮小伙子们的车轮战消耗战斗力,聚餐散了的时候走路有一点摇晃,被一直坚守阵地保持清醒的吕品半扶半搀带出了餐厅。裴冀酒量确实不如他,此时也是一滩烂泥,在后面被助理半抱着一点点挪动。
此时已是深夜,夜空并不明朗,却仍然可辨几点闪烁的星光。
周且听嫌弃吕品个子矮根本架不住自己,带上力气甩开了一直鞍前马后打点的小助理一个人走向保姆车。
深秋的夜晚还是很寒冷的,他出门的时候走的凌巃乱,也没有穿上外套,就靠一件羊绒衫抗寒,北风一吹酒醒一半。
周且听虽然平时酒不离手,但总是浅酌即可,像今天这样大量饮酒在最近几年都是没有过的,他有几个瞬间已经感觉到脑内警铃大作,意识已经有些飘忽了。
不过剧组的那些小伙子酒量差自己太远,接连撂倒几个后也就鲜少再有人跟自己拼酒了。
每个人醉酒都会有不同的表现,有些人酒品好,醉了就呼呼大睡,有些人则偏爱大吵大闹宣泄情绪。
周且听从没有喝到断片的经历,而实际上他醉后依然寡言,脑内却极其活跃兴奋。不断有记忆的碎片闪回,他能在这种时候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和现实交错在一起无比混乱。
街头的霓虹灯光交织成网,就像一段段幻境。
他有些失神,似乎回到了二十年前那间破旧不堪的小小公寓。
母亲总是情绪化且随性而动,有时会因为一个电话、一则新闻甚至别人的一句闲话而喝得酩酊大醉,房间中弥漫开酒精麻痹神经的味道与一点哭泣声。小小的周且听什么也不懂,可看到母亲趴在沙发旁痛不欲生的样子会出于本能地跑过去安慰。他听不懂母亲每次都会重复的“背叛”与“负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母亲会因为一则影视新闻而性情大变。
答应好的煎蛋已经焦得不成样子,周且听踩着小板凳把灶台的火堪堪关上,熟练地绕过一地玻璃碎渣。似乎赶上了什么狂欢节,窗外不断传来欢呼声与激昂的军鼓伴奏,一些附带着狂欢气息的羽毛与彩纸碎片飘到公寓的窗前,周且听水晶一般的眼睛中映照出一丝明亮的光彩,却转瞬即逝。
女人的手戳到了摔碎的酒瓶上,鲜血在阳光下折射巃出奇怪的深色,就像泥泞的沼泽。
周且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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