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眯起眼睛:“和这个有关系吗?”
“不,或许是我要求过高, ”宓谦顿了顿,在电话另一头客气地笑了笑, “那劳烦年总把地址发给我,我派人去接他。”
年安本以为这事就这么过了,未料到挂电话前, 宓谦又说了句:“不过他愿不愿意回去, 我就无法决定了。”
年安:“……”
他挂了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 有些摸不清宓谦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按照宓时晏所说, 宓家应该会在得知他的行踪后立马把人带回去, 然而宓谦这无所谓的态度不得不让年安怀疑起宓时晏话里的真实性——比如为了博取他同情心, 故意这么说的。
直到傍晚,晚霞透过玻璃洒落在地板上,留了一丈金黄时,年安手机忽然震动了下,他偏头一看,发现是宓时晏发来的消息。
宓时晏: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安犹豫了下,还是拿起手机:你怎么还没走?
宓时晏回得很快:……你昨天胃疼了,别饿肚子。
这避开话题的技术可真够生硬的。
年安就在这么一瞬间,忽然不怀疑宓时晏昨天对他说的话了。连转个话题都不会转的人,怎么可能拥有能够完美伪装说谎的技能呢?
对于其他年安不敢说在行,但一个人是不是在演戏,他多少还是能看得出来,不然怎么对得起拼死拼活熬出来的影帝之名。
宓时晏昨晚说的话并没有说谎的嫌疑,那么就是宓谦那儿有问题。
然而宓谦这人,在商界混的如鱼得水,城府太深,站在他面前都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更别说隔着电话。年安思索良久,完全忘了注意手机,直到铃声响起,他才回过神。
年安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对面率先传来的是有些杂乱的声音,紧接着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年总今晚有空出来吃个饭不?”
年安刚挂电话,宓时晏就立马打了进来:“你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他语气夹杂着些许幽怨,年安莫名从中闻出一股酸味。
年安不理他,只问:“有事?”
宓时晏只好咽下了心中的疑惑:“你什么时候回来?天气预报说今晚雪势会变大。”
年安说:“你哥没去找你?”
宓时晏一愣,眉头皱的更紧了:“是你告诉他的?”
年安说:“是我。”
宓时晏说不出话了,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又松开,这么反复几下,才平复了几欲喷发而出的心情,他深吸一口气,压着嗓音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年安却说:“你什么时候走?”
宓时晏:“……”
两人隔着电话一阵沉默,年安也不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拿着钥匙离开办公室。刚刚上车,就接到宓时晏的消息:你就这么不喜欢跟我待在一起?
年安不知为何,心中有点燥,索性也不回复,直接把手机丢在旁边,踩下油门离开停车场,跟着导航尽可能的避开了拥堵路段,一路上七拐八拐,才终于在一家餐厅前停下。
“我好歹远道而来是客,让我等你这么久,心里过得去吗?”
年安刚坐下,蔡司寒就坐在对面调笑道,年安撩起眼睑扫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我不介意下次再迟一点。”
蔡司寒低笑两声,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没给你点,你自己看看。”
年安翻了翻手里的菜单:“下次这种西餐厅你就随便点吧,反正我一样喜欢的都没。”
蔡司寒“哦?”了一声:“那你喜欢吃什么,现在换家?”
年安抿了口柠檬水:“我也没那么挑食。”
蔡司寒是上周才过来的,本来之前是计划年安回国后就跟着回来,结果m国那边好像突然出了什么紧急状况,走不开,这才往后拖了一个月。
刚刚过来的时候蔡司寒也有联系过年安,但那时年安自己都忙的没空吃饭,更别说出来陪他吃饭,要不是今天对方又联系他,他都快忘了还有蔡司寒这么一号人在。
年安点了份牛排和红酒,慢条斯理地切着,对面的蔡司寒突然问:“离婚判决书下来了?”
闻言,年安手一顿,继而语气平平道:“下来了。”
蔡司寒问他:“说来我一直有个疑惑憋在心里,你怎么突然就想离婚了呢?”他可是知道,当初刚刚结婚的时候,宓时晏才是那个闹着要离婚的人,而年安则是死都不肯离婚的人,但当时在m国,两人的关系明显互相调换过来。
当初怎么都不肯离婚的人,突然主动提出了离婚,甚至在回国后,非常火速的向法院递交了诉讼,雷厉风行的让人心惊。
年安扫了他一眼:“好奇?”
蔡司寒不置可否。
年安挑起嘴角,放下刀叉,单手撑着下巴,端着红酒摇晃两下,才轻轻抿了口:“不告诉你。”
蔡司寒:“……”
他望着年安面色如常的模样,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的黑色愈发幽深,很快,他便敛去眼中的情绪,而是端起自己的红酒,递到半空中,说:“那就祝贺你恢复单身,早日遇到真正适合自己的人。”
年安挑了挑眉,举起杯子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前半句我收下了,后半句原封不动还给你,表哥。”
等吃完饭,蔡司寒突然说:“我来这边一周了,还没来得及好好逛逛,正好有时间,不如多陪我一点?”
年安下意识掏出手机看了眼,发现已经是晚上八点,也不算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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