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愤愤道:“早就死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地方遇见你!”这里是地狱,如果不是已死之人,怎么会在这里相遇。
小鬼的内心好像遭到了重创,抱着霍己厌的衣服躲到了小角落里。霍己厌不吃那一套了,指着他的鼻子道:“别以为嘤嘤嘤我就心疼你。”
这回小鬼倒是没有如往常一般嘤嘤嘤,而是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霍己厌渐渐有些清楚了,葬花教教主的死,在小鬼心里一直是个坎。
连着两次抢了衣服,霍己厌只剩下现在身上一件白色的内衫,所幸他在地狱没有触觉也就感觉不到冷,怀里的东西又一次遭了秧。霍己厌走过去捡了起来,看见那落了灰的骨陨‘长绝’,才想起来他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结和小鬼的关系,如果想要知道,回去问师父就行了,当务之急,还是得让小鬼认清接下去的路。
霍己厌捡起长绝,凑在嘴边吹了起来。几天不练习,本就不熟悉的调子越来越生疏了,一曲《往生咒》的调子硬生生被他吹得带了些魔性。
小鬼坐在地上踢了霍己厌一脚,虚无缥缈地厌弃道:“难听。”
霍己厌坐到小鬼身边,耐心劝说道:“难听也要听,有助于你轮回做人,你能做人了我也算完成任务了。”于是霍己厌又自顾自地吹起来,他故意放低了音调,免得其他厉鬼听到要发狂,还好‘人’字号牢狱比较大,与其它牢狱隔得也比较远。
小鬼勉为其难地忍着痛苦,只要是厉鬼,听到佛咒都会痛苦,如同孙悟空听到紧箍咒一般,而如果是善鬼,听到佛咒便会迷惘,天性让他们有感慨人生、慈悲万物的情怀。小鬼用手捂着耳朵,对霍己厌说:“你抱着我吹。”
霍己厌拒绝:“我抱住你我哪还有手吹啊。”
小鬼退而求其次:“那你让我靠着。”
为了能够让小鬼听进去,而且这个要求也不是那么过分,他只好答应。小鬼外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霍己厌本身比较瘦小,肩膀也没有那么宽厚,小鬼动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比较舒服的地方,只好彻底歪下身体,将头靠在霍己厌的大腿上,将他的大腿当做枕头,蜷缩着身体躺着。
霍己厌本想把他拉起来,可是这样的姿态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大黄,他们一人一狗同床共枕的那几天,有的时候,大黄就这样挨着他睡觉,大黄的身形,竟和小鬼毫无违和地重合起来,让霍己厌不忍心拒绝,只好任由小鬼趴在他身上,听着他不悠扬,甚至需要忍受的《往生咒》。
《往生咒》过半,小鬼忽然开口,声音幽幽:“我们以前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霍己厌的嘴偷出一丝空闲道:“我不是他。”
小鬼闭了闭眼睛,声音缓缓:“我知道,你没有三瓣红莲。但是,就一次,让我把你当做他好吗。”
三瓣红莲,是葬花教的标志,葬花教的教徽,每一个葬花教的信徒入葬花教后都会在眉间刻上三瓣红莲的标志,一旦刻下,不管生老病死都不会消失,甚至下一代一出生,眉间都会带有三瓣红莲的标志。至于怎样让这个标志经久不衰,那就另有隐情了。在葬花教正顶峰的时期,这种标志是一种荣誉、一种自豪的象征,但是葬花教落败后,这便是一种耻辱,这种耻辱将会因为祖祖辈辈的误入葬花教而延续到子子孙孙。
霍己厌没有拒绝,明明被当做替身了应该感到愤怒,可是他却感受到小鬼卑微到尘埃里的仰慕和爱意,这种爱情是会让人心疼的,尤其是霍己厌这种爱心泛滥的人。
不过他泛滥的爱心一向只给两类——女人,和狗。
至于小鬼,或许他是另外一种狗,或者……另外一种女人?
《往生咒》反复吹奏了三四遍,小鬼才有些适应,渐渐变得正常起来。霍己厌掏出包袱里的花糕,伸手递到小鬼的鼻尖,道:“等过了轮回台,以前的痛苦都会过去了。”
小鬼伸手接过花糕,放在嘴里,和霍己厌一人一鬼两块花糕吃起来,小鬼问:“你会陪我吗?”
霍己厌放下长绝,抚摸了几下小鬼的长发,语重心长道:“路都是要自己走的。”
刀轮地狱过去后,就剩下最后一关——火绳地狱。
火绳地狱顾名思义,绳子上燃有不灭的地狱之火,束缚厉鬼的脖子和手脚,再用地狱之火的鞭绳抽打留下一条条戒鞭以此来警醒厉鬼。
快要准备去火绳地狱的时候,肥脸很适宜地出现了,对着落凡上神毕恭毕敬的。
到了火绳地狱准备进去的时候,小鬼拦住霍己厌,幽幽然对霍己厌说:“你别进去了,里面怨气重。”
霍己厌想到上次的刀轮地狱让他出现了不舒服的回忆,而且还拖累了小鬼,虽然心里很担心小鬼的最后一关,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但是他知道,自己跟去了不过是一个累赘,还是听话地在外面等着吧。
霍己厌点点头,抚了抚小鬼的肩膀道:“那你自己小心点,我等你。”
小鬼微微颔首,被管理火绳地狱的狱卒带走了,留下肥脸和霍己厌,霍己厌问肥脸:“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肥脸对着霍己厌有些惴惴然,可能是被他怼怕了,道:“上神不知道吗?十层新开了一家妓院,本以为地狱里只会有赌场,没想到妓院也开起来了。我去瞧了,里面的鬼姬倒是数一数二的绝代风华,可不比你们天上的仙子差。”
霍己厌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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