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温柔撩在人心尖上,温子然咬了咬嘴唇,聂铉凑过来亲了亲他,说:“子然,朕知道你恼朕的。朕确实不该,但子然,朕一直都信任你,器重你,所以那一回偏偏是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朕才会格外难过。”
温子然被亲吻过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终于抬起眼,眼睛是湿润的,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那,陛下是真的——”
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聂铉心尖尖上被挠着,又疼又痒的,把这么一个软绵绵的人欺负成这样,他自忖或许也有不是之处,只是一时没有头绪。一直贴着他,趁着他启齿的罅隙,把舌尖伸过去温柔地舔吻起来,一只手十分顺其自然地便抚上了温子然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摸着枕骨,稍稍向前按了按。
温子然有些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缠绵的深吻,唇舌交濡间的水声叫他越发面红耳赤起来,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不免喘息得厉害,两眼水气泫然欲滴的模样。
聂铉捧着他的脸,郑重地说:“子然,不要气了,朕确实也有不是。朕说过喜欢你,这一句总是不假的。”
温子然正抓着他的衣袖喘息着,闻言抬起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就算是……”
“就算是骗我也罢……”
聂铉心里一软,凑过去舔他的耳垂,顺势搂着他滚上了床:“不是骗你的,怎么忍心骗你呢?子然,你好狠的心,怄一口气怄了三年,面不肯见也就罢了,还要封还密诏,你可真是忍心呢……”
温子然被他压在身下,别开了眼轻声叹气:“臣在荆州三年,陛下难道就不狠心么?”
聂铉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却又被他打断,恹恹地说:“这话却也不当说——本就是臣有错在先。”
他这样说了,聂铉倒不好再说他。
温子然虽然捅了篓子,但荆州春汛没有闹出太大的篓子,前有他的绸缪,后有他的整治,真要说将功抵罪也是抵得过的。
何况他在荆州守牧三年,倾力助周昶筑下了河堤,若要叙功加官也绝不为过。
所谓磨砺却也是他身为皇帝的私心而已,从未问过人家一声愿不愿意,甚至半点不给商量的余地,作为主君而言自无不可,但以情人论,未免有些不尽人情。
聂铉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温子然先前那副样子他只觉得生气,如今把人哄倒床上,倒后知后觉地怜惜并自省起来。
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叫他:“子然,你呀。”
指尖挑开了身下男人的衣襟,亲吻就落在了锁骨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温子然面君前才梳洗更衣罢,现在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和熏衣的暖香,聂铉衔着他的锁骨细细舔吻罢,再度抬起头来蹭他的脸颊:“子然这几年来,为了荆州,为了朕和朝廷劳心费力,委实清减了许多。”
温子然久未与皇帝亲昵,难免紧张得很,听到聂铉说他瘦了,一时没有况味出其中的狎昵,想了想说:“便是久居高位,心宽体胖脑满肠肥,才会做出那等事来,如今瘦了倒是好事。”
聂铉也不急着把人吃干抹净,而是亲昵地搂着蹭着,间或轻轻地吻一吻,与他调笑:“原先也不胖,如珠似玉,好看……”语声稍顿,顺势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也好吃。”
温子然别开眼,脸上烫得厉害。
皇帝最会说情话,他早就见识过,床笫间花言巧语连哄带骗,但下了床穿上衣裳,就自然而然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叫所有臣子都看不穿的皇帝。
他想到这里难免觉得心灰,但身子是软的,心是热的,心灰也像是闹别扭,越发气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住皇帝,在皇帝薄薄的嘴唇上很轻地咬了一下。
聂铉被咬得一愣。
这一口咬的很轻,并不觉得疼,连血都没出,周曦随便一口下来都要比这个狠不知道多少,但他被周曦咬的多了,被温子然咬还是头回。
心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忽然就有些乐不可支。
趁着温子然咬完没来得及跑,压着他又恶狠狠地亲了一顿。
温子然先是被亲得手软脚软,继而呼吸不畅,慢慢地觉得晕眩。
聂铉到底比他年轻许多,自从昔日大病之后又一直弓马不辍,自然气息绵长。
温子然喘不过气来,只能竭力从皇帝的吐息里获取一点空气,眼前几乎发黑了,聂铉才松开他,刻意吻得太久的缘故,自己也气喘吁吁的。
这才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问:“还生气?”
温子然只觉得眼前都是朦胧的,连声音也听不真切,茫然地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聂铉看了片刻,再度凑过去,又在他被啃咬得红肿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手从已经被打开的衣襟里伸进去,直摸到侧腰的软肉,揉捏了一把:“腰身也细了。”
温子然缓过气来,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哽咽了一声,侧过脸,想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聂铉听不得他哭,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柔声哄着:“子然,别难过啊,朕喜欢你呀。”
温子然越发觉得羞耻难当,皇帝的手却固执地在他腰侧揉捏着,手法fēng_liú得几近下流,揉得他本就软了的腰身几乎要酥开,越发觉得无助。
皇帝偏偏还要执意调笑,另一只手伸到他胸前捏上rǔ_jiān:“子然在荆州这三年,可叫人碰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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