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标真心挺喜欢张迁这个踏实肯干的小伙子;第二,沈标的儿子沈嘉鑫是个不成器的家伙,自小各种打架逃学,成绩一直吊车尾,沈标夫妇为他操碎了心到处求人贴钱送去读书,后来勉强高中毕业,就把人安排进了自家公司挂了个虚职,后来沈嘉鑫告诉沈标自己是个同性恋,喜欢男人。
据说当年沈嘉鑫以死相逼,要沈标夫妇接受他的性取向不再让他去和女人相亲,他说他是天生的,不存在什么被人带坏的事情,还说如果接受他的性取向,他会试着在公司里和人学着做事情,就算从最基层的工地开始做起也没问题。
张迁虽说是沈标干儿子,但毕竟是个外姓人,不好评价沈嘉鑫拿未来的前途逼迫父母是对是错,而且大部分内容他也是道听途说,沈标是在同意沈嘉鑫的条件之后才遇到的张迁,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提起自己有个儿子的事,死活要收张迁当干儿子。后来张迁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去问沈标时,他也只是含含糊糊的说自己那个儿子不成器,别的什么都没说。
也是啊,谁会到处和人说自己儿子是个同性恋啊。
张迁很头疼,沈嘉鑫完全是个甩不掉的狗皮膏药。当年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张迁,追着他死缠烂打,隔三差五送礼物请吃饭,简直把张迁当成小姑娘来追求,烦不胜烦的张迁便很少去公司内部露脸。沈标是知道这事的,但他最多也就只能替张迁瞒着最近的行程,私底下沈嘉鑫的骚扰和邀约,他是真的没法管了。
手机放在手里转了好几圈,张迁干脆直接给人打了个电话。
“喂?哎……嘉鑫啊,我晚上有事……真有事!……不不不你别来,我去实验室了,嗯,下回有空……哦不不不我最近工地忙的很暂时都没什么空,有空再约好吧?行行行,下回下回,嗯,好,再见!”
不,不见最好。
张迁挂了电话就瘫在办公椅里不想动弹,应付一个沈嘉鑫比应付十个质监站领导还麻烦,起码领导们可以用一条烟一顿饭一桌酒就能安抚,姓沈的不行啊,他想要的张迁给不起。为了躲人,张迁就在办公室坐了一下午,替几天没来的资料员把近期的资料都整理打印,到时候让人带到公司里去。到晚饭点的时候他叫了一份外卖,还很怂的让蔡正庭去给他拿来,他打算先在工地呆着,晚一点再回去。
他怕沈嘉鑫会来工地门口堵他。
10.
“张哥,你的外卖。”
蔡正庭一身的尘土混着汗水,在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他把东西放在张迁的办公桌上抹了把汗,虽然贪恋办公室的凉爽,但还有工作,他又立马转身想走。
“等等!来陪我吃点,我买了两份。晚上下班晚,吃点再回去干活。”
蔡正庭站着没动。
张迁拆着袋子不耐烦了:“让你来吃就坐着!”
蔡正庭这才乖乖坐下,他手心里都满是铁屑和砂石泥灰的脏污,张迁摆在他面前的筷子他不敢动,只盯着张迁看。
张迁:“吃啊?还要我喂你?!”
蔡正庭:“我、我去洗个手……”
说完也不等张迁说话就跑了出去。
张迁想喊他,张了张嘴还是没出声。没一会儿人又回来了,不仅洗了手,还把脸上的汗水洗掉了,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红的脸上正挂着大颗的水滴,连脖子上都是亮晶晶的水迹。他去拿房间里的毛巾擦干身上的水,这才安心坐在桌前和张迁吃饭。
张迁在心里笑这小孩儿吃个饭还这么多讲究。工地上吃饭不就是一口饭一口沙,中午工地开饭的时候有几个是洗手洗脸才去吃的?那好菜早都被抢完了,都是一帮大老粗,平时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讲究。
晚饭是买的附近一家快餐店的简餐,三素两荤一汤和两盒米饭,两个人吃绰绰有余。张迁没什么胃口,一盒饭只吃了一半就放下筷子靠在座位上看着蔡正庭吃。
估计是感受到张迁瞩目的视线,蔡正庭抬头看他:“张哥不吃了吗?”
张迁摸出烟盒点了根烟:“吃不下了,你吃吧。吃完收拾下。”
蔡正庭点头:“嗯。”
张迁吸了一口烟,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把烟夹在左手,用右手去拿桌上的手机打电话。
“于姐姐?哎,不是不是……没有没有……我知道您忙哪里会催你来啊!我就是想说我今天正好有空,帮您把这几天的资料都弄好了,在您办公桌上,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帮我看一眼就行……这不是看您经常跑来跑去的辛苦嘛,我也是闲的……哎,哎,好。那我明天等您来啊!”
于海灵是这个工地的资料员,由于手上还有个大工地在本市江南,这边这个小工地就很少来。蔡正庭过去一个月也只见到过五六次,可能人来了一直在办公室,而他则在现场就很少看到。如果不是今天这个电话,蔡正庭都不知道张迁还会做资料员的工作。他看过张迁指挥塔吊运钢筋,看过张迁推着斗车运送钢管扣件,看过张迁熟练的架设测量仪器计算数据……这人似乎没有什么不会做,上至脑力活动计算数据,下至体力活动搬搬抬抬;明明年纪轻轻,却像是已经在这地方摸爬滚打几十年的样子。
蔡正庭脑子里突然有个很不着实际的想法,如果可以,这工地只要张迁一个人就能完工了吧?
“笑什么呢?”张迁站起来伸懒腰,见蔡正庭拿着筷子低头轻声笑了两声,忍不住用一叠文件敲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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