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好。如今见到,应是不错。”
我挑眉看他,轻笑道:“原来师弟一直还想着我。”
陆冕似忽然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又笑道:“是,我当初是师兄一手栽培,若没有师兄,就没有我今日。”
我低头轻笑,望着楼外竹海出神:“你有今日是你自己的运道,我没帮过你什么。”
陆冕轻笑不语。
都过了这么多年,我这一生几乎就在和这两个人拉拉扯扯,这样月下相对,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话好说。
他俩是世人敬仰的神仙眷侣,我是个为人不容的魔修。
相对咫尺,离得岂止天涯。
总是追赶,可有的人,筋疲力尽也永远追不上。
心中有淡淡倦意。
“你也来了,我表哥也快到了吧。”
陆冕听我问话,这才又笑道:“萧公子应不会来了,他说怕不忍对你出手。但此次我青门山与景玄宗对师兄势在必得,若是师兄愿意随我回青门山,应该就能见到他。”
“你的意思是要将我押回青门山,在那里受更宗门审问。”我斜斜看他。
陆冕只是微笑,任我眼神肆意无礼也无丝毫不悦:“师兄在外漂泊这么久,何不随我回去。当年我说青门山不会伤师兄性命,现在我是青门山掌门,更可向师兄保证。”
“不伤我性命。”我低笑一声,觉得荒谬至极,淡淡看他,“若我自己一人,也就罢了。可现在燃犀宫百十教众,你叫我拱手送入你手中?”
陆冕唇角轻勾,柔声道:“师兄你真当我不知道吗,这燃犀宫早就是个空壳子,教众早就被你放走了。”
我心一沉。
“你以为叫我们进不来,我们就不知道?”陆冕神情那般柔和,我却只觉心头一点点凉下去,“师兄,这么多年,看来你长进不多。”
见他走近,我又后退两步。
“我凭什么信你不杀我。”
“虽然我倒是不在意李芷云的性命,但萧轲既然说了一定要李芷云毫发无损回去,我只好答应他。”
陆冕一向如此言笑晏晏,但伤人二字,我还真是佩服他。
“哦,对了。”陆冕细细打量着我脸上表情,笑意更深,“还有一个我绝对不会杀你的理由。”
我抬头看他。
他伸手轻轻抚摸脸上的字,薄唇缓缓吐出:“我恨你入骨,怎么可能轻易就杀了你。总要师兄落入我手中,我才能安心。”
明知不该有什么侥幸,听他这样浅笑道出,还真是……痛彻心扉……
我忍不住也轻笑出来,细细看着他,望着他脸上自己刺下的我的名字。
这该是有多恨我才会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能忘了恨我,不能让我轻易死了。
怀着这般刻骨恨意,当初还能柔情蜜意骗我,这一定是恨我到了极致。可又想起当年我对他所为,又觉得没什么奇怪。
我沈凝一世得不到别人刻骨铭心的喜欢,得一人刻骨铭心的恨倒也值。
我欠了债该还就去还,来来去去也要干干净净。我努力还了,可别人仍觉不够,到最后我不过剩下一条命,若别人也不要,我却不知自己还能怎样。
我是真的不懂陆冕,不知他到底要什么,要怎样才满意。
轻舒一口气。
陆冕回头朝顾衍看了一眼,二人默契非常,同时抽出剑来,一柄霜天,一柄横渊,肃杀之气陡然凛冽,惊起枝头栖鸟。
看着两人一个冷冽如冰,一个温柔似水。
“你俩这样好,何必抓我回去碍眼,就放我在这里不好么?”
陆冕浅笑道:“少了师兄,总觉得缺点什么。“
顾衍脸色冷淡:“废话少说,今夜就将他带回青门山。”说着长剑游走似蛟龙出海,飞快就逼近至眼前。
但我早有准备,已经立在阑干边,一个闪身,避过顾衍剑锋,但陆冕已经从另一侧逼将过来。我顺势向后一倒,翻出楼外,在翠竹上几下轻点,跃出半里,二人虽向我赶来,但也来不及,我已扶起平林,跳下竹柏湖,闭气退入密道之中。
好在平林伤势不重,我俩进入密道,不敢耽搁,直奔宫外。之前已经料到烈血阵只能阻挡他们一时,必要留出后路。教众早被我遣散,既然保不住他们性命,自然不敢叫他们再跟着我成为众矢之的。偌大一个燃犀宫,不过还剩下我与平林李芷云并几个婢女。婢子知道出宫的退路,应该已经带着李芷云到舵头。青门山和景玄宗的弟子绝不可能只从西面围剿,其他方向必然藏了埋伏只等我们自投罗网。此时境地插翅难逃,李芷云性命无忧,可我总要平林和几个忠心婢子平安逃走。
赶至舵头,李芷云和几个婢子果然已经在了。李芷云被绑了手脚,口中也塞了手帕,瞪眼看着我。
我稍稍检查平林伤势,料想并无大碍,便道:“你与翎儿、遥儿不要出流火岛,就在苍林海或镜平湖躲避些时日。我与李芷云二人出海,他们必要追上。流火岛荒芜,他们待不了太久,只要你们耐心等待,必可逃出生天。”
平林不知是不是因为受伤,脸色有些苍白,一手以剑支地半跪在地:“宗主,平林愿追随宗主。若他们追上,平林愿一死护宗主离开,求宗主成全。”
我轻轻挥手:“不论人手还是实力,双方向去太远,何必平添无谓牺牲。你当初背叛青门山入燃犀宫,至今在我身边百年。”我顿了顿,终是不想将话说破,“你只要保住翎儿和遥儿的性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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