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公分,十公分,五公分,二点五公分,就在嘴唇快要碰着路远额头的时候,言朗突然顿住,他用力扯开一点距离,用手背碰了碰皱起来的眉心,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此刻清醒过来才觉得不对劲。然而挣扎了几秒,还是决定既然任性了,那就任性到底吧。
于是他闭上眼睛,近乎虔诚地吻在路远额头上。
一夜无梦,这是路远有记忆以来,睡得最好的一次。
第二天言朗的课上,徐瑶如路远所料,缺课了。言朗如常讲完了课,路远看着台上的人,心想,这个人,在别人面前是不是永远都这么从容镇定呢?如果他着急、愤怒、伤心,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下课后两个人来不及吃饭,就直奔出事的居民楼而去。
言朗那天听路远说看见一个吊嗓子的男孩,偷偷跟着路远回去的时候便留了一下心,当时没有亲眼看到,也没有感觉到那栋楼的怨气,于是不过看了一眼就离开了。现在想来应该是有人用屏障遮盖住了,怪自己当时大意,匆忙之间竟未能看出有灵力的痕迹,并且那人既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出这样的动作,想来灵力也不会太弱,而那男孩,既然能跟路远借气息,应当是只生魂。看来事情并不复杂,不过可能敌人有点棘手。
言朗跟路远赶过去,刚好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从楼里出来,路远一下子认出是那天穿过男孩身体的那个人。两个人冲上去拦住他,那大叔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言朗不知道从那里掏出一张警察证,那大叔本来看两个人衣冠楚楚的,却一下子暴怒了:“查查查!又查!不是昨天就说清楚了吗又来?”
路远在旁边尴尬地笑,言朗带着他一贯温和的笑脸,语气诚恳:“大叔您别急,还有点事情得问一下您,保证不会打扰您太久!”
大叔一看这两人态度还行,不像昨天那些例行公事的那么招人厌,于是语气缓和了些:“有话快问,唉我这作的什么孽啊,一年之内就有两个人跳楼,还有一个租的还是我的房子,也不知道这楼是招了什么邪,你们说我这以后怎么住啊?”
“两个?”路远惊讶地问,想起来大叔走过的那间屋,那想必是没错了,他着急道,“您说的房客是不是唱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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