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跳舞了。她们其实很喜欢跳舞,但是说在家里不跳,只有在学校才跳,她们跳舞一般,不像从小就会跳的样子。后来几个女孩子帮着我洗碗拖地,非常的热情。我用饼干招待她们,她们从口袋里翻出青杏子,又从头发上取下来发卡送给我。
凯勒比□□太喜欢我这里了,也太喜欢带着朋友来了。她送我一个崭新的绿色花朵的发卡,或许是她能拿出的很好的礼物了,我很感激,她的朋友们也很好很善良。有个姑娘头上戴着好几个小小的彩色卡子,不停的取下来给戴到我头上,前前后后取了三次。
一个下午,我在睡觉,阿依□□来了,这是我请也请不来的客人呢,可是——
听到有人敲门,我以为我把门锁了,于是装作不在屋子里,不开门。又敲门,我还是不开。后来看到有人转动锁把,我衣冠不整、蓬头垢面的站了起来,看到了阿依□□和她的妹妹——
随之进来的还有迪丽□□和一堆女孩子。直到这时我才知道她不叫阿依□□,她叫凯勒比□□,阿依□□是她的妹妹。迪丽□□的汉语好,有她做翻译,我才知道阿依□□今年16岁,在远远的一个厂子里织地毯,并不是我之前了解的那样独自在家里。她的妹妹不会讲汉语,又总是点头,于是就造成了这么多的误会。而小妹妹——还是叫她凯勒比□□吧,因为先入为主,因为她姐姐更适合叫阿依□□。她真的是小学四年级,而不是三年级。真混乱啊,误会重重。
语言不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就建议给阿依□□照相,阿依□□不像她妹妹那么高兴,她很腼腆。后来我让她看我电脑上的照片,小孩子们看的津津有味,她看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借口说要回家做饭就走了。
真的很遗憾,我很希望了解她,跟她交朋友,可是今天多么失败啊!她来的时候肯定很高兴,满怀希望,非常勇敢的做了很多努力才来到我的门口,来看一个汉族姑娘。可是她看到的是什么呢,我在睡觉,很不友好,不开门。
她或许劝说她的妹妹以后不要来了,不要跟我交往,因为这次突然拜访并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
六月底小妹妹凯勒比□□来了,我给她一些鸡蛋卷,她放在嘴边示意了一下,最终没有吃,
“老师,这是什么?”她问我,这些孩子们都叫我老师,并且是用汉语讲的,声调上扬,蛮好听的,而有些叫“哈内姆”(对女老师的称呼)。但是小孩子们,像西普妮那样的叫我“阿帕”,起初我没有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他们在叫我妈妈。难道这是和田的传统吗,没有听到叫我姐姐的。
后来我才意识到封斋了,昨天开始全部□□封斋,所以凯勒比□□没有吃东西,我问她是不是这样,她点点头,并且告诉我这是第二天。
“你不饿吗?”我问。
她摇摇头,说水不能喝,饭不能吃,我让她包到纸里带回家晚上吃。我当然要问她的姐姐,回答说在家里,我问封斋期间去地毯场吗?
她点点头。
“那姐姐吃饭吗?”
“也不吃。”
但是对于劳动的人来说,要干活还要封斋,真的很难受,尤其是这样的天气,一天不吃东西倒可以忍受,但是一天不喝水怎么受得了。封斋到底好还是不好呢,或许有其合理性,比如对肠胃好,比如可以磨练人的意志。
封斋期间,凯勒比□□和她的朋友们几乎每天来,而我并不是每次都有时间的。她的朋友,一个胖胖的小姑娘,很不招人喜欢。她很大胆,到处乱翻我的东西,常取下我的雨伞和帽子,翻看我的手机相片。
昨天她们走后留下一堆泥巴印,今天还好,我拿出相机照相,她们就一顿乱拍,连那个漂亮的残疾小姑娘也开始羞涩的拍照了,她很自卑,起初不跳舞也不拍照,后来变得活跃些了。
我发现她们有乱要东西的习惯,好像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胖姑娘向我比划着要扎头的头花。残疾女孩看到古力扎老师的耳环了,也想要,被凯勒比□□制止了。
就像三毛在撒哈拉沙漠,被小孩子们弄的不胜其烦,可是也带来很多快乐。本来我心情抑郁,但是被她们一闹腾就好了一点。
她们不像阿米娜,阿米娜总是很懂事,不呆很久,也总是显得很有教养,而这些丫头们好像要呆一整天一样,总不愿意走,总是坐在我的床上,看着墙上的花帽和油画,看着我的东西,看着我写日记、上网,总是万分的好奇,总也呆不够。
七月的一天,美丽的阿依□□来了,她抱着邻居家的一岁的小女孩。其实她叫凯勒比□□,和妹妹应该换一换,但是我总是习惯叫她阿依□□。和她妹妹的交流错误百出,问了她才知道封斋期间她不去地毯厂做工,整天都呆在家里。
“月依盖。”她羞涩的笑着说,她竟然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很震惊也很高兴,可是我一个人不敢去她家里,因为她家和她邻居的家全部信仰瓦哈比教派。
她的邀请很真诚,可是我只能告诉她现在我一个人,我不能一个人出门,等到大家在的时候我们一起去。
阿依□□不像她的妹妹的,她很懂事,呆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还高兴的和我道再见。
我网购了一件蓝绿色的长袖公主裙,但是穿上不合适,阿依□□比我低一些,穿上肯定好看。看到阿依□□在房顶上给我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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