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隐隐透露出美丽的脸庞。
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想看她,我猜那面纱下面一定有一张非常美丽的脸。那蒙面女子也看着我,后来她看到艾力了,迟疑了一下,停住了脚步。
可能她一再强调不让艾力来我们院子玩,可能还打过他,不然为什么他一看到妈妈就吓得哭着跑出去了呢?艾力的姐姐也抱着更小的孩子跑出去了,她很淡定,并不害怕。
这个蒙面的女子对我有一种吸引力,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出去了,只想再看看她。
或许因为她个子高高的,穿着长长的裙子,蒙着面,慢慢的从我的门口经过,我被这情景吸引了吧。她会是怎样的女子呢,生活幸福吗,受过教育吗,那面纱下又隐藏着怎样美丽的面孔呢,我一无所知。
此后很多天再没有见到小艾力,也没有见过他的姐姐。
四月中旬,一个光头的小孩子站在水管边,原来是小艾力。还是鼻子流到了嘴巴里,还是那么小,那么安静那么帅气。我叫他名字,他依然微笑着温柔的应答我。我给了他两个青杏子,这里人人都喜欢吃小小的未成熟的青杏子。
外面已是春天了,绿绿的核桃树下是绿绿的麦苗,阳光洒在树叶上和麦田里,我们开车从旁边轻轻的飞快的经过,梦幻一般。
可是大部分时间我是不能出门的,整天呆在院子里。祥明也总是被栓着,我抚摸祥明的时候,艾力拉着一个更小的孩子来了,估计是他的小妹妹。
两个人踉踉跄跄的走过来,艾力看到祥明高兴的不得了,打算一直走到跟前来。我给他打手势不要过来,他就远远的乖乖的站在那里。我和祥明看着他们俩,他们俩看着我们。后来他们干脆在地上坐下来,继续盯着我和祥明看。这只黑黑的大狗对他们一定有很大的吸引力吧。
五月份,艾力头发长出来了,还是光着脚不穿鞋子,不是没有鞋子穿,是不喜欢穿。他开始问我要糖了,说:“糖有吗?”我告诉他没有,然后给了他四个青杏子让他慢慢啃。
我做饭的时候他又来了,和西普妮两个人站在门口,倚着门帘子,我正忙的焦头烂额,就让他们院子里玩,可艾力怎么也不走。不知道他说什么,或者要什么,我听不懂。锅里油花四溅,他们扯着门帘子玩,离锅很近,我死活劝不走他们,最后几乎都生气了。
此后的两个月,再没见到小艾力,或许他的家长真的不让他来了,不让他和汉族人接触。
直到七月的一天,小艾力和西普妮一起兴致勃勃的朝我们房子走来,我几乎认不出他了,他穿着一件白色的长长的脏兮兮的上衣,光着腿,还是不穿鞋子。他比春天时水灵了许多,走路也灵活了,没有流着鼻涕呆呆的害羞的看着我。
我赶紧给这两个招人喜欢的小客人捧了一捧熟透的杏子。两个人吃了一会儿就高兴的走了。
村警
在和田,每个村子的村委会大院都有一个警务室,每个警务室里都有一个民警和两个协警员。他们都归镇上的派出所管辖。
许是我们村的民警,他的同事们都分布在周围不同的村子里。一次,他带我去了一个开满月季花的超级大村委会里,段是这里的村警,他一派书生气质,大家叫他段公子。据说这是全国文明村,村委会大院子占地几十亩,满院子高大的核桃树,树下养着成群的大花鹅,草地上开满了红的、白的、粉的月季花。这是大家周末聚会的好地方。
小崔是派出所的户籍警,要去一个农户家里,我们也跟着去了。
小崔以前在昆仑山上当过兵。他的维语说的很好,和许差不多,而段也会说。
我们来到一户人家,小崔要给这家的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爷爷照相办理身份证。老人不能走动,整天躺在床上,他便主动过来了。照相的时候,小崔整理了老人的胡子,把他的胡子顺着往下捋了一下,这时候我看到他不由自主的笑了,是发自内心的善良和真诚吧,而这笑容也被老大爷的儿子捕捉到了,他也会心的笑了一下,这一笑不知道增添了多少温柔啊。
小崔比我还小一岁,可是看起来很老,是个硬汉子。
他们这些警察,都是两年前一起考进派出所的,然后分到了各个没有汉族人的村子,然后他们都开始学习维语,学习警察技能,现在他们都能说一口流利的维语,都是合格的能力很强的警察。看着他们的朝气,他们的友谊,我有种莫名的感动和欣赏。这是一个特殊的群体,冒着生命危险,战斗在第一线,周末只能休息一天,随时有紧急任务,经常有深夜抓捕,一年到头都没有三天以上的假期——
据说段家境很好,但是除了他的良好教养外根本看不出他的家境,他不骄傲,很勤恳的工作着。他的父母为他做的就是把他调到一个非常美丽的大院子,院里开满了月季花,有大大的核桃树和成群的矫健的大鹅。
郎如乡
五月三号,我们去了朗如乡。不知在这里困的太久了,还是什么原因,看到我曾见过多次的沙漠、戈壁和绿洲,竟是这么惊喜,这么高兴。
朗如乡在山上,地势高,是一片真正的沙漠绿洲。这里的院落都有木栅栏似的篱笆,非常古朴美丽。
绿树成荫,木栅栏围着一个个安宁的院落,戴头巾的老人和小孩子坐在门前的炕上。高高的推车上放着绿油油的小西瓜,早晨的阳光照在沙漠边缘的绿洲和葡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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