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处,一句话甚是扎心,:“陛下可知幽王死过多少次?陛下心仪的男子能有多少条命来承宠?陛下可有起死回生之能?如果没有,下场只会如郦帝。”
他脑袋乍疼,昏昏欲睡。
墙外传来陈酉训斥的声音。“叫你去你就去,有为师在,还能让你吃亏?”
“师傅你要辞官我挡不住你,可安逸不是朝臣,我跟了他能不能如期完业,之后能不能在朝廷任职。师傅你还是把我派遣给其他大人吧,安先生未必肯收我。”催袅内心是崩溃的。
虽说陈酉跟他解释了多遍,但他始终不信安逸能带他一飞冲天,且不提安逸跟陛下之间有矛盾,这术业有专攻,安逸是个画师,他懂行政么?懂律法么?让他认安逸为师,岂不明珠暗投,他对丹青一点兴趣都没有。
陈酉怒道:“你没问过他,怎知他不收你。我最后说一次,他是你命中的贵人,不听师言,以后你自己走。”
“师傅!师傅…师傅我跟你去还不成么。”
陈酉前日与郁泱请辞,郁泱如何劝都没留住。
郁泱沉沉叹息,陈酉方才的话却在脑海挥之不去:你没问过他,怎知道他…
寥寥几字,死灰复燃,郁泱猛地睁开双眼。
陈酉带催袅到觅香阁找到了安逸,几句话说明原委。安逸瞥了催袅一眼,不顾情面道:“不收。”
催袅垂头丧气地站在角落,一语不发。
陈酉:“喂喂,这么块好料子,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我没心情带孩子。如果他是匹马,我大会考虑考虑。”
陈酉有些难为情:“老安,我们同窗一场,你给个我面子。”
安逸:“我未必会回朝,何况我与陛下关系僵硬,你把孩子扔给我,岂不是误人前程。我听丁鹭说,陛下手中可用的人原本就少,你又辞官,岂不让陛下为难。等太后独掌大权,陛下迟早得把名字改回‘郁闷’。陛下没薄待你,你倒溜得洒脱了。”
陈酉:“所以我坚定你会回朝。我是真的疲惫了。”
飕~空气忽然安静。
安逸自省到底是说漏了什么,陈酉会坚定他回朝。
幸而丁鹭及时从外边回来,打破了沉静:“陈大人,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正找你呢。”陈酉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驿站今天刚到的信,传到衙门,我正好接到,又知道你们在这,所以顺便替你拿过来。”
丁鹭撕开信封看罢,愁上眉梢,焦恼道:“小埂催我回去。”
安逸:“怎么了。”
丁鹭:“说老娘旧病复发,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了。”
安逸:“你在这里待了也有一段时间,赶紧回去吧。嫂子带俩孩子,还要照顾老娘,的确辛苦。”
丁鹭点点头:“我这会去约个马夫。”
丁鹭走出去,安逸眉头紧蹙,谨慎问陈酉道:“我可以替你带犊子,但你必须如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陈酉:“你说。”
安逸:“丁鹭为我签了生死契,我不知当场发生了什么。你老实告诉告诉我,丁鹭是否顶撞了陛下,会不会招到朝廷的报复。”
陈酉:“我不能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丁鹭的确顶撞了陛下,但我以性命担保,丁鹭不会招到任何因此而来的威胁。”
“陛下能容忍他?”
陈酉点头。
安逸心坎上的石头落下,松口气道:“那好,拿一百两来。”
陈酉错愕:“怎了?”
“认师费。”
催袅脸皮一皱,要哭了。
“老安!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怎不去抢劫?我月俸才三十两。”
“给不给,不给把他带回去。”
“得!我媳妇给你了。”
“还有,过两天我要回汝县,你带犊子先回鹿都。”
“成。”
不日,陈酉的娶妻钱没了。
安逸到城门口为丁鹭送行,丁鹭转去买些干粮,安逸问车夫道:“此去鹿都,旅费多少?”
车夫闷道:“十二两。常价都是十五两的,那位先生太能磋价,我都没赚到几个钱。忒寒碜了,鹿都人忒寒碜!”
安逸好笑起来,塞给车夫三十两:“这是我给你的,路上挑好的旅店住下,该吃吃该喝喝,别亏了他,抄大路走,不要求近抄险路。别说我给他垫了这些钱。”
有得钱赚车夫当即笑咧咧道:“成,保证周到。”
丁鹭买完干粮回来,与安逸寒暄了几句,便上车离开。不一会,一名黑黝黝的车夫走来,问安逸道:“可是安先生。”
“何事?”
车夫递给安逸一枚标着码号的小竹节,道:“丁先生给您预订了我的马车,三日内先生若要启程了,可携此枚竹节来这找我。”
安逸真的恼了,丁鹭处事愣是比他周全。“他付给你多少钱?”
“嘿嘿,五十两。”
“五十两?骆城到汝县比到鹿都还近,到鹿都才十二两,你敢要五十两?麻溜的,老实把四十两退给我。”安逸拽住车夫的衣领要索赔。
“概不退钱。这是那位先生愿意付的,我已经把钱交给我娘子了。”
“他那穷咖,给的棺材钱你也敢要?你不害臊呐!”
“他要小的一路上好好照顾先生,说给得值。做生意,哪有别人愿意买我不卖的道理。”
丁鹭有一处他永远攀不上去的高度,教人气恼。
安逸捡起地上的石头朝丁鹭远去的马车砸去,大骂道:“丁鹭你个刁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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