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的鼻子,交换彼此炙热的吻,为什么现在却冰冷的躺在地上!?
该死!该死的!
他费尽心机得到他,全权掌控他,让他从身到心无一不依赖他,他怎么能说死就死!?
颜开平浑身的肌肉都纠结起来,每一丝纹理都爆发着几乎崩断的裂痕。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尖叫着疼痛,但他却不明白这疼痛为何会如此强烈,他来不及细想这些原因,他只知道颜绪扩散的瞳孔像把尖刀,一刃一刃的将他身上的肉剜下来。
颜开平眼前一片血红。
颜绪的嘴唇冰冷如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湿漉漉的颜绪没有丝毫反应。
一股绝望而愤怒的情绪突然像把锤子似的凿进颜开平的大脑,他痛的爆发出了一声嘶叫——
“啊!”
他狠狠的按下了颜绪的胸膛——
颜绪隐隐约约看到舅舅调皮的伸手点了一下自己的鼻头。
他比自己大二十岁,收养自己的时候还是大学生——颜家派人匆匆忙忙的给了他一大笔钱,又匆匆忙忙的将刚出生两天的自己塞进他的怀里。独身一人的舅舅将他拉扯大并不容易,因为颜绪的姥姥姥爷也是得病早亡。
颜绪母亲那一边似乎没有长寿的,而自己也是羊水栓塞死在手术台上,当年她也才18岁。舅舅出车祸之前就查出得了癌症,颜绪得知了消息又难过又害怕,好几日都睡不着觉。
出车祸的那天,是舅妈开车带着舅舅去医院做检查,突然被一辆失控的打卡车碾轧而过。颜绪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天他跟着舅舅舅妈去就好了,这样或许不会死,也或许跟着他们一起死。无论那种结果,都比现在要好。
但是侥幸活下来的颜绪还是想好好活着。他在自杀之前曾经有着各种担心,担心自己也会像亲人那样早早死去——自杀之后,这种担心变成了现实,他反倒不再那么害怕,他害怕的只是死亡之前遭受病痛的折磨。在icu苏醒时他正插着管,即便是麻木的ròu_tǐ也无法阻挡席卷而来的疼痛。
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舅舅抽回了自己的食指,笑容蔼蔼的问颜绪:“绪绪,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去给我上坟吗?”
颜绪感到自己的肺里、嘴里、耳朵里满满的都是水,他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前几天确实是想给舅舅上坟的,他有些想他了。
“那你就快点起来吧!”舅舅拍打着他的胸脯,“你这个样子,怎么去给我上坟呢?”
他笑得眼睛弯弯,英俊极了。
颜绪难过的哭出来,他想喊舅舅,又想喊他爸爸。他小时候一直是喊舅舅爸爸的,但是别人告诉他,如果你喊舅舅爸爸,就会耽误舅舅找媳妇。于是他便再也不喊他爸爸了。
小得时候他经常会问舅舅,我的爸爸在哪里?他会不会也想我呢?舅舅总是默默无语,仅仅只是摸他的头。
长大后他见到了真正的爸爸,却是躺在病床上神志不清的老头。他感到的只是失望透顶。
“醒来吧,绪绪……”舅舅还在拍打他的胸脯,“你不是想见到爸爸吗?”
颜绪奋力的吐出肺中的水,剧烈的咳嗽起来。
舅舅的影像在他眼前消失不见,汗水打湿了头发的二哥渐渐清晰起来。
头脑迷乱的颜绪虚弱的笑了笑:“……爸爸……你怎么哭了?”
12
颜绪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悠长的梦,他站在金黄的麦田里,只听到麦浪沙沙的声音。
当他醒来,那沙沙声却变成了监护仪滴滴的指示音。
颜绪微微扭过头,慢慢抬手,轻轻的抚摸床边那男人沉睡的头颅上,那浓黑的卷发。
密密的,硬硬的,扎手的卷发。
那熬了几天都没有合眼,现在却沉沉睡去的男人一脸憔悴。
他现在睡得像个孩子。颜绪想,这个男人总是那样无所不能,但当他睡着,却平静而纯真的像个孩子。这一刻,颜绪会产生一种颜开平只属于自己的错觉,而自己就像是他的母亲。
他怜爱的看着他,满足而微弱的笑。
“……二哥……”他张开嘴,却嘶哑的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醒了……”
出院后,颜绪回到了颜开平的别墅。似乎是担心别人照顾不好颜绪,颜开平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但颜绪看得出颜开平有些恼怒。
这天中午,颜开平坐在床边一小勺一小勺的喂颜绪吃粥,颜绪便一小口一小口的张嘴含着。他的眼角染着桃花似的红,睫毛似抖非抖,似颤非颤,眼神似是勾着颜开平,也似是在看那碗粥和那小勺。
微微冒了一点胡茬的颜开平皱着眉头,动作轻柔,却是一句话也不肯跟他讲。
“都这些天了,二哥还生气呀?”颜绪微微低着头,却俏皮的向上瞄着一言不发的颜开平,“我以后会注意自己,不会再一个人乱跑了。”
他伸出微凉的指尖,轻轻推揉颜开平浓的化不开的眉心:“别皱着眉头,你这里本来就长了竖纹,还不知道要多笑笑,怪不得早早就变成了大叔。”
身上担子总是很重的颜开平城府极深,心思又重,近几年眉心生了竖纹,看起来虽然威严霸气,但颜绪却有些心疼他压力太大。
哭笑不得的颜开平一把抓住他的指尖,摇了摇头:“差点送命还笑得出来,你倒是心大!”
说着,将他的指尖含进嘴里,一点点卷着舌头舔。
颜绪的脸微微一红,颜开平的嘴里炙热似火,简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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