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走过去了。
烂漫春花随着他远去的身形凋零,秋风过处道无情,万物又萧瑟了。
名字点过,验身进考场。
我故意站在有秦牧观监督的这一关上。
衣物都脱净了放在篮中,被牧观细细摸过,我看得心花灿烂,这衣裳我不洗了,回家就找清紫给我薰上。
秦牧观将衣裳递给我,轻轻点了点头。
我穿到一半,突然捂住肚子。丹田气涌,逼得我额上滚出几颗豆汗,我的声音如秋蝉般瑟瑟,颤抖道,“唉哟,我肚子疼。恭房在哪儿啊?”
几只手指头齐刷刷地指向房外,我向吏部的人大咧咧道,“烦劳帮我拿一下。”说完转身就跑。
两个戍卫反应迅速,刀刃相交,将我拦在了门口。
我一脸急色地回望,主考官知道我的名号,十分通融,一脸正色道,“放行。你,去请大夫,你,给叶考生领路。”
他遥遥一指,根本分不清指的是哪个你你。
秦牧观抢先道,”我带你去。”
正和我意啊。
牧观抱着我的衣物在前领路,我躬着腰,捂着肚子在后边装模作样。
走到恭房,秦牧观叹了一口气,“莫要再装了,这里没有人。”
我站直身子嘿嘿一笑,“我可不是要舞私,我只想听你和我讲一句吉利话。”
秦牧观怔在了院中。
那一刻,他的目光直楞楞地停在我身上,几乎傻了。
“叶公子!”他转瞬间怒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在自毁前程?”
“知道知道。”我忙压低声音。我就是知道考生不得随意与考官讲话,我才出此下策的嘛。
我不过是想和你讲一句话,我容易么我?
秦牧观脸上先白后红,又白又红,变了好几次颜色。
我厚起脸皮,道,“反正都闹到这份上了,你就给我讲一句吉利话吧。”
秦牧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衣服通通还回我的怀里,“也罢,你先穿好衣裳。”
”诺!“我快手快脚地埋头穿衣。
秦牧观静了静,突然快又轻地说道,“叶宝友,你一定会中解元的,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惊喜地抬起头。
秦牧观欲言又止,最后微抿了一抿双唇。
听到这样煽情的话,已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向他郑重道,“牧观,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秦牧观怀着心事“嗯”了一声。
我看得欢喜,哪舍得再逼他,乖乖跟着他回了考场。
我这么做,只为了一句没来历的瞎话———心上人一句话,比天王老子给你打包票还好使。带着秦牧观的这句话,我叶宝友就是猛虎下山、蛟龙出海,打遍全场无敌手。
美中不足,实力悬殊。
少爷我望着一只只软脚虾仁,生出好些的失落。
同年们啊,你们要努力啊,捱不过本少的三拳两脚,少爷我哪有机会给秦牧观表现本少的英姿??
记得下次要努力啊!这次的伤药费我付。
考完出场,我只有一个感觉———倘若这解元要不是我的,那肯定就是主考官吃贿赂了,保证没有第二个可能。
少爷我悠悠走在路上,突然觉得有点儿孤单,有点儿寂寞。
秦牧观身为监考,这几日都要被关在吏部直到放榜。小羊要准备秋试,最近也有些无空理我。云箴正忙着想美娇娘,少爷我却想找个人喝酒,大讲一番我刚刚在考场上的英姿!!
其实,我可以找我爹凑合凑合,但当儿子的总要在老子面前留点面子,万一,我就讲万一,万一本少考了个第二,以后在我爹面前,我哪还抬得起头做人?
我娘就更别提了,直到前天进考场时,她都没给我一笑脸,讲的都是,“小宝啊,打不过就弃权啊,娘只要你完完整整地回来,尤其别伤着你的脸。”
我哼哼呀呀地跑出来,最后决定,这几天就在胡同里过了。
白天呢,我就逛逛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帮老婆婆拎拎菜啊,帮小娃娃找找家……总之耳边有个声响,人就不容易寂寞,尤其京城街头卧虎藏龙,指不定就能酣畅淋漓地好好干一场架。
我手里拿着只梨子啃,两眼在街上乱扫,只要有人能让本少打发半天时间,我倒找他银子都成。
我悠悠拐过一个街角,耳朵一动。
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跳进本少耳朵,“你还给我。”
两个小孩子接着就进了眼帘儿,一男一女,都死扯着一个半大的少年,不依不饶地叫着,“还我们的钱。”
周围看热闹的已经围成一个圈,我忙踮着脚挤进去,看到那少年连踢带踹地推搡着两个孩子,一脸凶相,“谁家的小兔崽子,讨饭讨到本少的头上?”
大一点儿的小男孩不卑不亢道,“明明是你偷了我们的钱,看我们的衣着又怎么会是讨饭的?”这娃娃聪明。
小一点儿的小女孩也细声细气地附合,“你贼喊捉贼,欺负我们是小孩!”这娃娃也伶俐。
少年大怒地抓住两个孩子的衣领,我一个箭步上前,点住他的手,好声好气道,“把钱还给他们,咱们好聚好散。”
少年斜着眼睛看我。
我最痛恨别人用斜眼睛看本少!
少年张嘴,十分地痞,“你是哪来的?和他们一伙来讹诈老子钱的?”
本少也不费话,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踢到了半空。
敢称本少的老子?就算本少的真老子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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