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把自己的身子窝在闷油瓶身边,侧头轻轻地跟他碰了一下鼻子,闷油瓶疑惑地看着他,吴邪却没有说话。
外面的风呼呼地如同鬼哭,狭小的雪洞里却暖融融的,充满了他们俩的味道,吴邪枕着闷油瓶的爪子,半睡半醒间,听见他轻轻地说:“吴邪,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吴邪闭着眼睛,只觉得有温暖的气息碰了碰他的耳朵,接着一只热热的爪子按住了他的爪子。吴邪用柔软的尾巴拍了拍闷油瓶硬邦邦的尾巴,那个家伙似乎是得到了鼓励,凑上来,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鼻子,吴邪舔了舔他的鼻尖,与他额头相抵,说:“小哥,我信你。”
冰天雪地的世界,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觉得,这世界上只剩下,他,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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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腰,谁说这不是萌文来滴撒上一层糖霜
第二天一早,顺子一吹口哨,吴邪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从雪洞里蹿了出去,速度之快,连向来反应极快的闷油瓶都吓了一跳,他疑惑地抬起头,只见吴邪并没跑远,而是用屁股堵住了雪洞,垂下他毛茸茸的金色大尾巴,摇来,摇去。
像是报复小哥每次都自己跑掉,让他追着尾巴尖跑得死去活来,又像是……闷油瓶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侧头,小心翼翼地咬了一下。
吴邪一僵,似乎有一股电流顺着脊柱直接窜上了耳朵尖,他下意识地向前一窜,逃离了案发现场,等闷油瓶也从雪洞中爬出来,雪地上只留下一个狗型的大坑。不远处的帐篷前,陈皮阿四正跟他的手下们嘀嘀咕咕地商量,华和尚捧着那只从阿宁手里抢来的瓷盘,叶成拿着手电筒帮忙照亮,冻得不住地跺脚搓手。
而吴邪,则像个小狗一样挤到顺子身边,让顺子给他看眼睛上那道伤口的愈合程度,耳朵支楞着,细听陈皮阿四他们说什么,而眼睛,却一阵阵不由自主地往闷油瓶这里瞄。
闷油瓶走过去,吴邪就咬着顺子的袖子,叫他也给闷油瓶看看肩膀的伤口。
陈皮阿四走来走去,还拿出一只罗盘来测测算算,叶成问顺子的意见,顺子只是摇头:“这片冰海有魔鬼出没,没人会来,路线由您决定,我只能尽力把人带到地方。”说完,就低下头,专心替吴邪和闷油瓶裹伤。
在问过包在北极熊皮里的张启山之后,陈皮阿四终于决定了前行路线,顺子套好了狗,缩水了不止一半的雪橇队再次上路,沿着冰冻的海岸线,一路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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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的这种行为……咳咳……吴邪终于见识到了北极荒原的酷寒与荒凉,山路崎岖,冻雪下面可能藏着锋利的岩石棱角,走着走着可能就会遇到断崖或者冰冻的瀑布。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顺子就不得不让整个队伍都停下来,把所有的辎重卸下雪橇,由华和尚或者叶成这样手脚伶俐的伙计带着登山索速降到地面,搭好绳梯,再把人、雪橇、狗和物资一点一点地运下去。
顺子很照顾初次到冰原的吴邪——每天在粗糙的冰面或者碎石路上跑七八个小时还能撑住不倒,对于吴邪这样的城里狗来说,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他的爪子磨破了,顺子就用之前剥的狗皮给他做了四只小巧的套子穿在脚上。作为一只导盲犬,吴邪很习惯人类给的鞋子或者衣服,他知道训练的时候要穿上马甲和导盲鞍,知道下雨的时候穿上透明的塑料雨衣就不会弄脏他飘逸的长毛,知道在这个地方,穿上狗皮鞋可以保护爪子,所以顺子给他试穿的时候,他立刻就躺倒,把爪子递到顺子手里去。
顺子已经习惯了野性十足的雪橇狗,对于吴邪的乖巧和通人性没有任何抵抗力,不仅每天都会在出发前给他穿鞋,还经常额外扔块面饼咸肉之类的给他当零食。每当这个时候,吴邪就会感激地舔舔他的手,或者用额头轻轻地蹭一下他的膝盖。
闷油瓶对吴邪的“社交”工作完全不感兴趣,自从进入黑冬之夜以后,他似乎比过去更沉默,更像哑巴了。他甚至很少去跟踪陈皮阿四和张启山,往往吴邪叼着肉从顺子的帐篷里出来,找他的时候,都会看到他窝在挖好的雪洞旁边,忧郁地望着北极的天空。
那里漆黑的天幕上,往往并没有绚丽的极光,甚至,星月皆无。
每当这个时候,吴邪心里总有种酸酸涩涩的说不出的忧伤,他只能凑过去,用温热的鼻尖蹭蹭闷油瓶的鼻尖,喉咙里说:“小哥,别怕。”
至少,他们还有彼此,还有温暖的一夕安枕,和,一块美味的肉。
进入荒原以后,白天一直在缩短,太阳看起来又大又低,但阳光照在身上,却没什么温度。一些体弱的狗开始抵不过严寒,变得病怏怏的,但现在狗的数量已经不算富裕,陈皮阿四他们也不再继续杀狗,而是更多地让伙计们跟着雪橇跑,减轻雪橇狗的负担。
吴邪的状况不错,他的皮鞋磨破了,爪子却也变得像本地狗一样硬实,再怎样跑也不会磨破或者疼得一解开套索就开始单脚跳了。他的毛量比在初道白河雪橇站的时候还要多,看起来威风凛凛,有一次在宿营地,连华和尚都忍不住摸了他一把,说:“这小家伙真漂亮,在这地方,白瞎了。”
吴邪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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