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甘南脑袋里“嗡”地一声,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拔腿跑了过去挡在他们面前,怒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警察神色平静道:“先生,请不要妨碍我们办公。”
“你们抓错人了!”
“这点我们会调查清楚。”
甘正天低着头,像是不知如何面对他灼热焦急的视线。
“你们放了他!”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甘南看着平日里从不低头弯腰的男人此刻像是被压垮了一样,心里的隐痛简直要抑制不住,坚定道:“他是我爸!”
甘正天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已然高大挺拔的儿子。
“那麻烦你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警察公事公办道。
甘正天听了这话却是皱了眉,沉声道:“张警官,我以为我们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儿子对我的事一无所知,没必要把他扯进来。”顿了顿,又缓了缓语调对甘南道,“小南先回家吧,我晚上就会回去了。”
甘南听得心惊,此时脖子一梗道:“我自愿协助调查!”回去?他再了解甘正天不过,他越是平静时说的话,八成都是瞎扯的。
张警官笑了笑道:“令公子心甘情愿,我们当然要例行公事。”说完见父子俩彼此瞪视,又道,“不必如此,先不说还没定罪,就冲你是自首的,也不会给你判无期的。”这话虽听着像宽解,只是内容却让人更加忐忑。
甘南强行挤到甘正天身边,神色倔强又带着几分沉稳,轻声道:“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
甘正天蓦然眼眶一酸,他从十七年前就开始想象今日的情景,或悲壮或凄凉或解恨或舒畅,却从未曾想过会如今日这般同儿子并肩而立,无所畏惧又暖意融融。
“没事吧?”苏北看见他走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甘南对他摆了摆手,快走两步直面他身后的王律师:“我爸怎么样?”
王律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静道:“甘先生很久前就同我讨论过,自首是我们一致赞同的,接下来就看严律师手里掌握的资料能不能把宏盛集团扳倒了。”他看到面前的刚褪去青涩外表的青年多少带了些不忍心,“我会尽力帮甘先生的。”说罢就去同警局交涉探视事宜了。
甘南紧抿着唇,不置可否。
苏北走到他身侧,伸手握住他的手,沉声问道:“严律师呢?”
一直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的女人此时整了整衣领,站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带着无懈可击的职业笑容对甘南说:“你好,我是严谨严律师。”
“你讨厌我?”甘南挑眉,问得毫不犹豫。
严谨显然没有想到这半大的孩子有这样的洞察力,敛了笑意道:“谈不上。”
“不如谈正事,你跟甘叔叔是?”苏北不动声色地接过话茬。
甘南却不等她回答,兀自笃定道:“你是一年前我爸陪着去医院的那个女人。”
“都说甘少爷不谙世事,天真单纯,今天看来倒像是传闻有误了。”严谨卸掉客气礼貌的面具,嘴里讽刺道,“这幅模样还算是像甘正天的儿子,总算不枉费你爸为让你舒心长大,把所有事情都一力抗下啊。”这话说得确实有迁怒嫌疑了。只是她确实对甘南积怨极深,虽说今日之路全是甘正天心甘情愿选择的,但甘南的不懂事与倔强即便是她也有所耳闻。
严谨深爱甘正天,如何能眼看着对方一番苦心与爱意被不明事理的少年全数糟蹋。
“严律师何必咄咄逼人,这是他们父子间的事情。”苏北感觉到甘南的震颤,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神色平静地同她对视。
“啧,甘少爷果然是好命,以前是你父亲挡在你面前,今时今日你爸要进监狱,你倒还有人能为你遮风挡雨。”严谨抱臂冷笑道。
这话直直戳进甘南心底最担心害怕的地方。
他咬了咬唇,冲回头担忧地看着他的苏北示意。
苏北看他夹杂着倔强与坚强的笑意,整个人仿佛有一种一夕长大的错觉,他心里虽然心疼,却也顺从地退后一步。
甘南直视严谨,平静道:“你指责我不懂事,我嘲笑你求而不得么?现在讲这些有什么意思。我只想知道我爸的目的以及这件事的结果。”
严谨与他对视片刻,却是半垂了头无奈地笑了笑,缓和了语气道:“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不然要我怎么甘心看着正天就这么被判罪。”然后她抬起头,认真道,“你爸爸的目的我想还是他跟你说得好,至于这件事的结果,我只能说最好的结果就是五年以上十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苏北分明所见甘南听了这话像站不稳似的晃了晃,他正要探手去扶,却见对方强自稳定了心神,沉稳地说:“多谢你。接下的事要麻烦你们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请务必告诉我。”
严谨看他面色苍白却又不肯在自己面前流露半分脆弱的模样,心底到底软了几分,再开口已是有些温柔的语气:“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等会儿我进去看他,你跟我一道吧。”
“谢谢。”
语毕,甘南不再看她,只拉过苏北默默走到角落处,一言不发地把对方抱进怀里。
苏北一只手环着他的腰,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安抚。他虽然较之一般同龄人比较成熟,但也从未应对过这样的情景,故而如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是啊,他要如何在听到了最好的结果是“五年以上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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