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不久就会带着惊世骇俗的绝技「飞龙神剑掌」重现江湖。他本来是无比期待这一天,现在却连听都不想听到这几个字。他是注定这辈子跟神剑无缘了。就算师父教他,他也不想学。
他怎么能学?被亲弟弟侵犯的自己,骯脏污秽到了极点的自己,他还能学剑吗?他连以后的每一天要怎么活下去都不知道!
这时脑中浮现了弟弟兴高采烈的表情,那小子完全不受这件事影响,照样跃跃欲试,一副飞龙神剑掌已是自己囊中物的模样,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
万一他真的学会了
天扬忽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袭来,一回头,赫然发现天翔站在背后约二丈之处,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天扬身上冷汗直冒,全身僵硬得像被冰棍一样,他咬紧牙关狠狠地回瞪天翔,心里却不断自问:「为什么发抖?我在怕什么?」现在没有被点穴,就算开打也不见得会输啊。
天翔开口了:「你怎么还是这么粗心啊,人家都来到你背后了才发现。」
天扬逼自己镇静下来,冷冷地说:「现在还不用换班。」
「自己差点被偷袭的人,保护得了师父吗?」天翔说。
天扬怒道:「总比」只说了两个字,就把接下来的话吞回去了。
天翔笑道:「你是想说:总比连自己哥哥都要的人来得好。是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才有鬼呢。」天翔说着便缓缓朝天扬走去,天扬不禁后退,天翔说:「干嘛后退?你该不是在怕我吧?」
天扬怒吼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翔摇头道:「真凶啊,那天晚上的声音那么撩人,现在居然拿来大吼大叫,简直是暴殄天物呀。」
天扬大怒,一巴掌结结实实挥在天翔脸上,冷冷地道:「我念你鹿血中毒神智不清的份上,懒得跟你计较;你再给我胡说八道一句,看我怎么收拾你!」
天翔笑道:「你真有度量--可惜没什么脑子,难道你真以为几滴鹿血就能让我疯到对自己哥哥出手吗?」天扬楞了一下,其实他也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实在太离谱,让人难以相信。
天翔并不接下去说,只是直视着天扬的双眼。
又是这种眼神,天扬的心脏几乎要停了。那种要将他整个人吞没,不给一点活路的眼神。天扬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想别开眼睛却又做不到。
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地相处下来,为什么现在要用这种咄咄逼人的眼神看他呢?
天翔看见天扬的脸上逐渐露出惧意和迷惘,他却没有动摇,继续用冷静的声音说:「引诱我犯罪的不是鹿血,是你。」
「你在」天扬目瞪口呆地望着天翔。
有件事天扬想错了,天翔并不是完全不受影响。神智恢复后,他慌慌张张地逃出家门,接下来好几天都在混乱中渡过,惊慌不已,并且深深自责。
他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做出这种事?以后还要做人吗?
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另一种感觉压倒了一切--焦躁。
他每晚辗转难眠,脑中不断浮现天扬在他怀中颤抖喘息的模样;从来不觉得好听的嗓音,那时候却是娇媚无比,每次回想起来总是心动神荡,无法自持。
然后他想起了那晚自己说的话。那是什么意思?从小一起长大,对看了几十年,早就看腻了,为什么他还要叫天扬看着自己?
一段记忆浮现脑中。在他第一次任务成功结束的时候,他半夜才回到木屋中,有生以来第一次穿著锦缎的衣服,带着崭新发亮的佩剑。他哥哥只是从床上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倒回去睡他的大头觉。那眼神不是羡慕,不是嫉妒,甚至不是不屑,而是--完全没感觉。
他从未受过比这更严重的污辱。
长久以来,隐隐约约,心中对哥哥始终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躁。哥哥总是一副蛮不在乎的神气,虽然天天穿破衣住破屋,吃的东西简直难以入口,他还是整天悠哉游哉毫不在意。因为除了剑术,他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真是狂妄。
看到他这副模样,心里实在是火大得不得了;尤其他知道天扬人如其名,虽然眼前乖乖留在家里,迟早会化成狂风呼啸而去,把自己远远地丢在后头,更让他加倍不能忍受。所以他抢在天扬之前出门闯荡,为的就是争这口气。
当他好不容易衣锦荣归,前途一片光明的时候,天扬居然还是不把他放在眼里,怎不让他气结?
如今,自己终于抓住他的目光了。
即便是弄成这种难看的场面,光是占了上风这点,就让天翔陶醉得快飞起来了。
他终于明白了,鹿血并没有让他疯狂,而是让他清醒,让他认清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不只是一个晚上的失控而已。他要永远地,完全地占有他哥哥。他要征服「风」,将他牢牢拴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能离开,一辈子只看着自己,再也不能移开视线。
一旦决定了要做的事,就决不放手。这就是慕天翔。
现在,天扬惊恐地瞪着他,让他再度深深沈浸在胜利的快感里。
「那天晚上的你,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没想到你看起来邋里邋遢,抱在怀里却比窑子里的花魁还要销魂哪。」
天扬眼中射出怒火:「你有胆再说一遍!」天翔微笑着再贴近他一步:「胆子是有,可我不想浪费时间呢。」
天扬狠狠地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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