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君对我点了点头,对宋夏道:“还有一事要麻烦宋公子了,想在府上再叨扰几日,一则方便我们在城中找寻大小姐下落,二则我们与栖云山的道长们颇有些渊源,,助他们疗伤。”
宋夏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连连夸云殊君菩萨心肠,肉麻至极。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客套许久,宋夏方唤了下人带我们去客房落脚了。
下人引着我们到了客房,走到了我才发现,那宋夏也是体贴,就把我们安排在几位道长隔壁。
下人一走,云殊君便同我说:“鹤白,劳你去一趟吧,我就不去了。”
我一怔,道:“怎么?”
云殊君道:“看他们笨成这样,我会生闷气。”
“……嗯。”我猜想他大约觉得自己身堕妖道,不想面对自己一手亲建道观的后辈们,便没有多说什么。
我为他倒了杯茶,便出门转到隔壁。
还不待我轻敲门扉,那门就打开了,到底也是修道之人,五感还是要比凡人敏锐许多。
开门的是一位周正的道长,相貌平常,但浑身上下透着凛然正气,显出几分英俊,他丝毫不惊讶我的到来,温声道:“贫道清溪,有礼了,阁下便是近日所传的得道高人?”
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想到云殊君做凡人时是不是也如同这人一般板正,这念头一起,我心下有些好笑。
我曾在人间以白袍道长的身份行走多年,当下也还礼道:“不敢当,听闻几位遇到些小麻烦,在下不请自来,助几位治伤。”
清溪面露喜色,让开门口,比了个“请”的手势,道:“请进,请进。”
屋内还有三位道长,却不像开门的这位从容了,他们或躺或坐,面露黑气,想来蛇毒未清,吃了不少苦头。
我本就不爱说话,简单问一下何日被咬,伤在何处,便为他们输送了些灵力,灵力一入他们体内,登时吐出几口黑血,面上笼罩的黑气却散了许多。
地仙本是仙界中本领最为低微的,但是即便如此,也与凡人修士的修为相比也是一天一地,我也没费什么事,他们却大为艳羡,连连道谢,又询问我来历师承,一时间我编不出合适的说辞,又不想同云殊君道观的后辈们扯谎,只是沉默。
他们也很识趣,见我不回答,便道了声失礼,也不问了,话头又转到他们自己身上,他们自称都是栖云山清字辈的道士,此代观主就是他们的师父,我想,这样论起来,他们也算凡世中的大能了,难怪被蛇妖咬了还能撑这几日,换做旁人早就殒命当场了。
唉,即便如此,也难怪隋河会说,凡人再怎样修炼,百年也难飞升一个云殊君。
待我助四人都疗伤完毕,我对他们道:“你们中毒颇久,拔除蛇毒还需月余,我就就就住在隔壁,此后每日都会来助你们祛毒。”
其实我本有心问问他们关于蛇妖的事,但是见他们都精神不济,我也不便久留,只嘱咐了他们细心调养,又应付了许久的千恩万谢,我才出得门来。
回到房中,云殊君正负着手立在窗前看雪。
我站在他身后道:“我看过了,无大碍,但是想要完全清除他们的蛇、蛇毒,还需月余。”
云殊君沉吟道:“嗯……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我道:“我猜想,兰姬本来是栖息在宋家的一条普通小蛇,正、正赶上宋临霜转世,她也不知何故的沾了些光,就化化化形了,掳走城中女子是为画皮,一直想要闯进宋府,不就是为了要吃宋临霜?”
云殊君沉思片刻,道:“按理说是这样的,但是我总觉得宋府透着古怪。”
我心不在焉道:“人间的权贵人家,哪家都有有有些古怪的事。”
云殊君道:“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就烦你去多跑几趟寻找一下那小蛇的下落了,她上次被我所伤,十天半个月内化不回人形,但妖气也会微弱的令人难以察觉,你……”
我道:“无妨,我去。”
他把我支使出去,无非就是怕我杀意再起,去寻宋临霜麻烦,他不愿说破,我也不想挑明。
我们两人又喝了盏茶,我便出门去城外寻那小蛇踪迹了。
这雪连着下了五天,我一无所获。
每日清晨去隔壁为几位道长拔除蛇毒后,我便去寻兰姬,可是那小蛇就像骤然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查。
兰姬没找到,反倒让我把这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方圆十几里的妖兽我都逮住个遍,好在多是些不成器的小妖,也没做过恶,教训一顿便放走了。
我开始疑心,兰姬是不是冬眠了。
我每日早出晚归,刻意避开宋府众人作息,但即便如此,我每天踩着屋顶瓦片路过佛堂时,也总是遇到宋夏的夫人惜莲,每每见她,她都在佛龛前跪坐着虔诚祷告,时而哭泣时而自言自语,随着日期推移,她反而平静许多,秀美的脸上显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坚毅神色。
约莫过了半月,某日夜间,我又一次空手而归时,见到她独自一个坐在佛堂前的花园中,正用手帕包着什么东西往地上撒。
我起了疑心,隐去身形飞到树干上,想看她在做什么。
只见她的手帕中尽是瓜子仁米粒的东西,她将这些尽数洒在地上,耐心的等了很久,引来几只麻雀前来啄食,这些麻雀竟然不惧她,这么大一个人杵在这里,它们也敢落在地上啄食。
惜莲安静地看着它们,露出一丝极浅的微笑,像是对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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