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精美花纹,剑柄少见的雕了螺旋的纹路,显得格外粗犷。
竹觞不由问道:“你换新剑了?这柄剑长得……倒有几分别致。”
“啊……”杓阳愣了下,然后挠挠头道,“那个……别人送的。”
竹觞心中了然,调侃起来:“看你这反应,莫不是石头姑娘送的?”
杓阳大骇:“你怎么知道!”接着,他一脸嫌弃道:“咳,她非要给我,说是她亲手打的,要给我保什么平安——”他掂着那柄剑,瞅了一眼,“可这剑长得也忒丑了!”
“送剑保平安,我也是头一次听说,石头姑娘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竹觞啧啧赞叹。
“啥不一般啊!她根本不是女子,你是不知道,我这次出门……”他话说到一般,突然又把话咽了下去,摆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
竹觞瞧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就知道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也没追问,只在一旁闲闲道:“如此重情重义的姑娘,你可别负了人家啊。”
杓阳一下子急了,黝黑的脸庞都泛出红来:“谁、谁负她啊!我俩啥事儿也没有!”
竹觞不再激他,但笑不语。
一番闲聊后,三人准备再次上路。竹觞问杓阳:“东西都带来了吧?”
“都带了——对了,还有这个!”他从包袱重掏出一枚小小的信筒,递给竹觞。
竹觞接过信筒,迟疑片刻后,只是捏在了手里却没有打开,道:“好,具体事项我们晚上再议。”
又是一个露宿野林的深夜。
奔波了一天,田青倒头就睡着了。竹觞和杓阳站在远处交谈。
“国内如何了?”
“主上快不行了。”
竹觞锁眉:“我记得当时诊断说君父可以再撑上两三载,而且夏天就快结束了,应当可以挺过今年,又怎么会?”
杓阳语气愤愤:“还不是他们干的。”
竹觞看向他:“有证据吗?”
杓阳有些咬牙切齿起来:“每一次上贡的药品都是罪证!但是没人敢去查。那群老东西心里都明白,就算查出了,也是鸡蛋打石头,所以现在朝中势力已经一边倒了。”
竹觞的神色很凝重,他道:“我们此行务必要加紧脚程——”他突然又想到什么,问:“关于子郊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直到我出发前已经有一个来月没有见到他了,说是在生病修养。”
“生病?”竹觞喃喃。
杓阳一副深思的模样:“我估摸着啊,没这么简单。”
对此,竹觞没有置评。他又听杓阳详细交代了国内的其他近况,待到月上中天,两人才回去休息。
夜凉的风穿梭在林间,偶尔带来某个梢头的斑鸠鸟“咕咕”的鸣叫声,单调的悲沉。篝火在风中微弱地跳动,直到熄灭了最后一星火光,竹觞手上的字条终于被收回了信筒中。
“生死有命,我命随君。”
清秀亭匀的字迹出自子郊之手,竹觞再熟悉不过。一腔赤诚忠心在这滚烫的八个字里显露无疑,只可惜,这并不是献给他的。它们烙刻在竹觞的脑海中,隐隐刺痛。
还记得那日他们从驿站出发,往密山行进。而子郊行至半路却说有东西落在驿馆,便折返了回去。就在那日傍晚,竹觞一行人遭遇了刺杀。
这张信条是当日竹觞的部下拦截下来的,是子郊和小公子暗中结党的证据之一。后来竹觞流落在外,便一直没有机会亲自过目。如今他看到了,却生出一种不如不看的后悔来。
从杓阳口中得知子郊已有一个多月未曾在朝中露面,真的病了吗?还是在暗中密谋什么?竹觞不得而知,但他现在起码已经彻底清醒了。那个人不曾属于他,也不可能属于他,他们不再有任何瓜葛。
中午进食时,田青吃得不□□稳,因为他感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他。
“杓阳公子,要不你也来点?”田青笑嘻嘻地递出手中的果子。
好像就是为了等这句话一般,杓阳从善如流:“好啊!我尝尝。”
杓阳一口便吞下一个,在嘴里砸吧了半天,评价道:“甜倒是甜,但这是什么果子?”
“这个……是我家乡那儿的野果。”
“你家乡?就是……密山那里?”
“对啊。”田青却没有告诉他,这就是丹木的果子。
“怪好吃的,以后给我捎点!”
田青笑呵呵地应了,毕竟丹木的果子能被更多的人喜欢对于田青来说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不过,你吃这个就饱啦?”话唠如杓阳,一刻也没肯安静下来。
“嗯,饱啦。”田青满足地拍拍肚子。
杓阳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瞅他一眼,明显不信:“果子而已,怎么可能吃饱呢。”
田青本不觉得什么,可听杓阳这么一说,再见他正狼吞虎咽地啃着兔肉,久不闻肉香的他不由有些眼馋了。
注意到田青赤果果的目光,竹觞笑问道:“你不是说你不要么?”
田青连忙摆摆手:“我就是看看,嘿嘿,没别的意思。毕竟就两只兔子,你们……你们吃……”
话没说完,一阵肉香扑面袭来,田青愣愣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兔腿,再瞧瞧拿着兔腿的竹觞,眨眨眼,咽了下口水。
“怎么?要我喂你?”
戏谑的话语声带着低笑,近在咫尺。田青瞬间打了个激灵。不知为何,脑海中跳出了上回的尴尬,本来已经全然遗忘的紧张和混乱感又出现了,他连忙向后缩了缩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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