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一声惨绝人寰的厉叫。叫得崔砚心脏一抽一抽。四周回荡,耳膜回绕。
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以前乔然抽个筋,就觉得痛得不得了,现在他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痛到骨髓里,痛到五脏六腑都破裂。
止血的药粉撒在伤口上,又是一阵火烧火燎地灼痛。
一切完事,崔砚才松了一口气,这口气一送,立马觉得四肢酸痛,头痛欲裂,这一路奔波,再加上刚才紧张过度,身体机能耗尽,任是抵不住,本想走到泉水边把脸上手上的血都洗去,可这几步之遥,居然也走不到了。崔砚费力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乔然,倒了下去。
再醒来,已经是不知时日的夜里。
繁星满天,意味着第二天将有个好天气。
青鸦升起一堆篝火。正烤着从泉里叉上来的鱼。
吃一口鱼,喝一口酒,再看一眼崔砚,再娴熟地吐出于鱼刺。
吐完所有鱼刺,鱼也没了,酒也没了。
乔然哼哼吱吱地起来,没一会就变成干嚎,“哎呦妈呀!哎呦哎呦!哎呦我ri!真他妈的痛,痛死了,卧槽!”
听见乔然的声音崔砚就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原来他早就醒着,知道青鸦守在一旁,故安心休息。他借着火光查看了一下乔然的伤口,宫里的药用来止血愈合最有奇效,果然伤口重新结痂,明显好转。
崔砚一碰到乔然的伤口,乔然就条件反射哭叫起来。
“闭嘴。”崔砚捏着他后脖子强迫他翻身坐了起来,“再叫,我杀了你。”
“你千辛万苦救活他,就不要再说违心的话吓他了。”青鸦随手捡了根细小的枝条剔牙,“小时候我被师父责罚,你明明替我替我留情,回来还要拿话唬我。你呀,就是个两面人,口是心非。”
“你也闭嘴。”崔砚戟指道,“我留下的信号是给崔氏暗羽的,你跟来做什么!五年之期已满,武林大会迫在眉睫,你不去泰山夺回盟主之位,要眼看着武林血雨腥风吗?”
“这个盟主之位是我要还是你要?”青鸦一脚踢扫篝火,真正动了怒气,“我到底想要什么,你还不明白?我几天几夜没合眼,在这林子里追着你们乱转,唯恐反圣山庄的人比我先一步找到你们。”
“我明白……”崔砚的语气软了下来,“可是,我给不了。崔陵不行,你也不行,谁也不行。”
“谁也不行?”青鸦陆地飞腾,人形一闪就到他们门口,他俯身扳起一直在旁边装聋作哑的乔然的脸,“他也不行。”
乔然吃痛,从没见青鸦发这么大火,感觉从来都不认识他,“哎呦,你们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青鸦终究还是青鸦,他虽杀人,但不代表他铁石心肠,他很清楚乔然伤得厉害。
崔砚脸色难看,但没有说什么。他了解青鸦。此时无声胜有声。
青鸦松手,后退几步。就像是为了把他们看得更清晰。
“想要盟主之位,我在泰山等你。”青鸦说道,“既然只能作你师兄,那便只作你的师兄。我们彼此不再妄想。”
“师兄。”崔砚郑重其事地唤了他一声。
刚刚转背的青鸦停下了脚步。
星辰冷落碧潭水,鸿雁悲鸣红蓼风。
“师兄,莫回头。”
青鸦脖子一僵,背挺得更直,短暂停顿后,脚底一点就消失在星光下。
崔砚愣愣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
乔然后肩疼痛不已,手臂使不上一点劲,他坐着草地上起不来,瞪着崔砚的后背也在发愣。
崔砚回过身来看到乔然傻呆呆的样子,手指弹到他脑门,“发什么傻。”
乔然被弹得眼花,气得飙泪,“就许你发呆,不许我发呆?”
“我背对着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发呆?”
“就你那样,我还不晓得吗!”乔然嗤之以鼻,“上次你和青鸦在驿站比剑,他受伤骑马离开,你也是这样傻愣愣地一直看。”
崔砚没有说话,好像因为乔然的话又出神了。实在不像他往日的作风。
乔然按耐不住又问道,“既然你放不下他,为什么还要叫他别回头。”
“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崔砚放远目光望向灿耀地夜空,“他有他的前尘万里,我也有我的宿命。”
“好去者,望前程万里。”乔然感慨万千接话道,“你们呐,个个傻逼。人生如戏,只有两个区别,演给别人看还是演给自己看。”
“你呢?”
“我?”乔然想笑又笑不出来,“以前是演给别人看,来到这里后,我所演的就是我自己,可对手戏永远是你。”
“我?”
“自从被你从沙漠里发现,我就一天都没离开过你。”乔然自己都觉得这话虽然实事求是,可听着怎么那么奇怪,于是他又补充道,“就是天天在一起生活,你明白吗?我是被迫的。”
“你想离开我?”
“……”
怎么对话陷入了奇怪的氛围?乔然不知该作何回答。明明是在讨论事实,可说出来好像情侣闹分手似的尴尬。切入点不对吗?
崔砚冷冷地一勾嘴角,把偶像剧里男主邪魅的气质学了个十足十,“你要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呼……乔然缓了过来。这样说话才像你嘛,崔砚。
“你后肩的伤虽深,但所幸未击碎骨头。”崔砚说道,“血莲花是一种暗器。”
说着他把从乔然身体里取出的血莲花拿出来给乔然看。
“这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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