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车子开出大门,几辆颜色低调的车也紧随其后。
凯拉已经尽了他全部的力量保护他了,可是,他时时觉得一个人活得没有一点安全感,这可真有点对不起他。
凯拉要是知道他现在这么寂寞孤独,也会觉得难过的吧?
站在房子的最高点,看着车子在海湾出飞驰,亚当说:「戴维,我还是想不透,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戴维对老是想得到一个答案的亚当摇了摇头,伸手拿过他手中的望远镜,他的领带在高吹的风中飘扬着,黑色的头发也乱成了一团,少了平时的严谨感,只听他淡淡的说:「事情总是会往好的方面发展的。」
亚当楞,还是不明不白,只是顺着自己的感觉问:「如果不是呢?」
「我会让它变好的。」戴维的薄唇一抿,沉稳且自信。
亚当开着他,野兽的直觉让他觉得不对劲,只好说:「戴维,你别小看金发小子,真的,别小看……」
戴维回头,风吹乱他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他露出淡笑,「我没有小看,只是,亚当,有些事情,我只能让它变得好起来,而不是试图掌控它。」
悲惨的日子总是与萨尔相伴相随的。
哪天,它要是不在了,萨尔想,他都会不习惯的。
老霍顿先生在美国开会入住的酒店里遭遇了一场暗杀,而该死的,酒店的监控器拍到萨尔出现在镜头里。于是,萨尔在自己华丽的别墅里被警察拿着手铐铐了出来,进了并不怎么华丽的警车里。
而警察进来时,其实萨尔正拿着手里的手机听着另一头的人说他的父亲正遭受了一场可怕的袭击,所以下一刻,警察就跑进了他的房子说他是嫌疑人,对这样的速度,他可一点惊奇都没有。
戴维是在当天晚上出现在警局的,来的还有律师,没几分钟,萨尔就跟戴维离开了警察局。萨尔在警察局并不好过,尽管没死,但脸上被「不小心」地伤了好几处,甚至连腰都差点被「意外」撞上的人给撞断。
当上了回去的车,他直接躺在车椅上,让戴维从小冰箱里拿出碎冰帮他冷敷。
萨尔懒得问他的管家在他被人带走的时候去哪了,只是问:「那录像带里出现的人是我?」
「挺像的。」戴维把他额头的头发拨开,让他更好地把脸侧过来让他把冰袋放在上面。
「呵呵……」戴尔笑了两声,「老古董哪儿找来的人?」
他冷哼了两声,又闭上了眼,失血有点过多,他有点疲惫。
老霍顿不出马就罢了,一出马就来势汹汹,萨尔想,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像他们这样明目张胆非要斗个你死我活的父子,就算在意大利也算是少见了。
「我会查出来的。」戴维换了个冰袋,语气轻柔。
「可别让他真把我给搞死了……」萨尔张开点眼,带着笑意说:「嗨,戴维,我们在一起也好多年了,现在连床都上过了,你可得让我多活几年。」
「我不会。」戴维把他的头移到自己腿上,低下声轻声地安抚,「我不会,现在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会,我们很快到家了。」
「是吗?」
萨尔嘲讽地又哼了声,眼睛却慢慢地闭上了,他的半边脸肿了,裂出的血染得伤口狰狞可怖,从进出警察局的一路中,无论遭遇警员怎么样的对待,他都保持着他身为意大利黑手党后裔的风范,头没低过,态度也没慌忙过,就算差点被人把腰撞成两截时也没失措过一秒。
他表现的像个真正的意大利人。他自己都想为自己鼓下掌,所以,他现在允许自己暂时休息一下,尤其,在他的管家也同意的情况下。
戴维看着他在他腿上睡了过去,静静地看了他几分钟,然后接通了手中的电话,淡淡地说:「所有他一路上碰过的人,不管警察还是别的人,给我查清楚名字,我稍晚点就要看到。」
随即他挂了电话,摸着萨尔那就算受了伤也精致的脸,其实不管看多少年,这个青年还是像当年的那个孩子一样。
倔强,好强,尖锐,却又渴望着得到不属于他的温暖——他一生下来,就注定不可能属于他的温暖。
谁说拥有最多财富的人就是最幸福的?戴维想,如果萨尔真像个愚蠢的继承者就好了,至少这样自己就不用担心他受不受伤害了。
可惜……一切都不是人为能控制的。人,是这世上变量最大的东西。
例如萨尔,例如他。
萨尔睁开眼睛时,戴维就睡在他的床边,床头灯开了一边,他就着有点浅黄的光看了他的管家一眼,坐了起来,对着前方傻傻地看着。
「头还疼不?」下一刻,无声无息也坐了起来的戴维问。
「还好。」萨尔靠在了他拿过来的枕头上。
「饿吗?」戴维问,把另一盏灯也开了起来。
「有一点。」萨尔回答,闭了闭眼,适应光线。
「医生说没什么问题……」戴维在他额边吻了吻,站了起来。
萨尔看着他走到门边,出声,「嗨,为了庆祝我再次活着回来,给我杯酒,别再给牛奶了,我受够了那东西。」
戴维端了吃的进来时,也带来了一杯加了点薄荷的马丁尼。
萨尔喝完那杯酒,安静地吃完盘中的东西,一直都没有再说话。
只是当戴维收拾好东西,钻进床里半抱着他时,他开口说:「你回你的房间去吧,我想一个人睡。」
戴维微侧头,看他。
萨尔看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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